焚琴(脱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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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七·上)【琅琊榜AU】【靖苏/殊凰/不HE不要钱】一时双璧

赤焰少帅林殊出征梅岭前夕,一位来自江左的不速之客登府造访,金陵城从此风云突变……

—-(例行提示)

AU注意!本设定没有雪疥虫没有火寒毒没有冰续丹!林殊和梅长苏是两个人!两个人!!两个人!!!(强行有丝分裂)

同理,林燮和梅石楠也是两个人哟~

—-(两个预告)

本篇含:

- #萧·食物链底端·景琰#

- 纪王爷#即兴创作的黑暗料理#(爱护动物,珍惜生命,请勿尝试

—-(以下正文)

(七上)


转眼便到了年底,金陵街市上张灯结彩,人头攒动,热闹得无以复加。挤在喧哗的人群中,林殊心头,却愈发闷闷不乐。今日陪了霓凰采买完这一趟,离她收拾行装、启程回云南的日子,便屈指可数了。霓凰此时却顾不上他,只忙着在各色摊铺上挑东选西。萧景琰跟在二人身后,在这熟悉的街景中,心有所思。前些日子,总算自庭州盼来了报平安的书信,聊可慰藉;然而,眼见离了皇长兄,这座皇城中的佳节,却仍旧是一派升平,洋洋喜气不失分毫。彼时满城风雨,原来事过无痕,一人的命运,于芸芸众生,果然是这般无足轻重么?眼前越是繁华迷眼,心头却越是生出万般迷惘来。

“哎,想什么呢?”见萧景琰落在后面,闷不做声了许久,林殊便停下步子,转过身来。

萧景琰略一怔,回过神来,勉强笑了笑:“没什么,在这街上,看得有些眼花了而已。你们两个,还真能买啊。”

“街市上的东西,品相虽差了些,却比宫中进奉的更有意思,总有看不完的稀奇。”林殊在背后朝霓凰努了努嘴,做了个挤兑的鬼脸,伸手来在萧景琰肩头重重拍了一把:“机会难得,此时不买更待何时。好在打完上一仗,大渝总得消停几年,北境也算安静了一大半。南楚这两年,好像也还算老实。要不然,我们俩不在金陵的时候,你想逛街也没人陪啊,对吧?”

这话听着有理,而萧景琰低头一看,手中拎的各色杂货,满满当当,没有一样是自己的,不由苦笑一声,跟了上去。

“店家,这个要包得稳妥些。”霓凰交代完,喜孜孜地回身来拉着林殊:“林殊哥哥你看,这样精巧的机关玩具,我在云南州府还未曾见过。你说,青儿会不会喜欢?”

每当想起那位还未及膝盖高,拖着鼻涕、时时牵着姐姐衣袖的穆小王爷,便是未来的内弟,林殊心中,只觉甚是有趣。此时要多多讨好他一番,也是应该的,身上的银子便掏得爽快,笑着应到:“哪能有不喜欢的。只怕拿到手便舍不得放下,半刻里掰弄坏了,你可别生他的气噢。”

“哼,我哪有那么容易生气。”霓凰嗔了一句,将那包裹递了过来。林殊转手便塞给了萧景琰,又向霓凰说到:“哎,霓凰,待开年回来,记得将那新茶,给苏兄也捎上一份。”说着,有意无意地瞟了萧景琰一眼:“给苏兄的茶,再好都不为过,不像对某些人。”

“嗯,我记着哪。”霓凰应到,“苏宅的茶,确实讲究,上回我还特意向他请教了一番。这次回去,我也依样泡给父王尝尝。”

萧景琰对这习以为常的调侃早已充耳不闻,反倒是那一句称谓,在心中莫名触动一下。“苏兄?”他微皱着眉头,似有不甘地瞥向林殊:“你们什么时候,都变得这么熟了……”

“嗨,这个叫法没那么拘谨嘛。他是江湖人士,我也就借机过一把江湖瘾啰。”林殊不以为意地一扬眉毛:“要说熟,只怕还比不上你吧。早先父帅还要我邀你同去请教,现在倒好,我看你往那苏宅,跑得比我勤得多哪。”说着,笑嘻嘻地凑到萧景琰跟前来:“哎,怎么突然这么爱学问了?”

“林殊哥哥,你别打趣他了。”霓凰伸手将他拉了回来,萧景琰递过一个感激的眼神,由耳根泛上的绯红这才消退下去。霓凰得意地一笑,向萧景琰回到:“靖王哥哥,亏你也一直先生、先生地叫人家,其实苏先生比你还小一岁哪。”

提到这个,林殊也插了进来:“是啊,上回问过才知道,原来他只比我大了一岁。不知为何,言谈举止,竟要老成那么多。”想起平日里的对谈,便嘟囔起来:“有时说到正题上,那神情一严肃起来啊,简直像我爹似的。怪不得他们俩那么能谈得来。”

“哎呀,哪有那么吓人。”霓凰头一回听到他这么比方,不由哧哧地笑出声来,捏捏他的胳膊:“人家年纪虽轻,却是堂堂江左盟的宗主哪,没点威严怎么成。”

“他是少宗主,我也是少帅啊。”林殊似是不服气地拧过头来:“要说威严,莫非我赤焰军,还比不过一个江湖帮派不成?”

“是啊少——帅——,”霓凰见他竟如此介意,未免觉得好笑,便刻意拖长了调子来逗弄他。“有林伯伯在,威严还轮不到你吧。”

萧景琰在旁听着,忽地回想起林殊早先所言的梅长苏身世。默默一算,原来老宗主身故的时候,这位少宗主才不过霓凰这般年纪,心下竟倏地疼惜起来。又见林殊仍撅着嘴,便不由摇了摇头,兀自叹出一口气来。

“小殊,想来苏先生对你,应是很羡慕的。”

林殊一愣,对这句话中莫名的沉重来不及细想,便摆摆手:“嗨,各有千秋嘛。”他打量了萧景琰两眼,先前生出的想法又冒了上来,便顺口说到:“看不出来,你对他还挺关心的嘛。难得我们三人能这么一拍即合,年岁也相近。哎,你说,咱们是不是该效法古时豪杰,挑个黄道吉日,结为异姓兄弟?”

这个有些任性的念头,霓凰早先便听他提过,此时便照旧只是不置可否,眼带笑意地去瞧萧景琰如何反应。萧景琰却是初次听闻,不由怔住,一时无言。他心事重重地思虑了半刻,方才故作轻松地应到:“小殊啊,看来姑父不让你出去游历一回,你这份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江湖情怀,简直没处安放。咱们俩之间,还用得着拜把子么?”

“哼,父帅总念叨着江湖凶险,自己当年却玩得那么痛快,蔺晨可都告诉我了。跟琅琊阁阁主打起来这种事,还真不是人人能干得出的。”说到这个,林殊心有不甘地叨叨了两句,又将话转了回来:“苏兄虽然偶尔严肃了些,但我知道,他也是性情爽朗、不拘小节的,应当不会看不上我们吧。你觉得呢?”

“苏先生么……”见林殊还念念不忘,追问不舍,萧景琰踟蹰了片刻,便铁下心来,一摇头:“不,我不要和他义结金兰。”

“哎,你这头倔牛,真扫兴。”这番坚决,出乎林殊意料,大惑不解中不由带着两分气急:“那你想怎样啊?”

“哼,不告诉你。”萧景琰扔下这么一句,便兀自朝前走了。

见林殊站在原地,挠着脑袋,霓凰便悄悄伸出手来,在他腰间掐了一把。激得他“哎哟”一声,她便哈哈笑起来,转身跑开:“顶顶聪明的林殊哥哥呀,我说了你不懂吧,你还不承认。”


年三十的夜晚,朵朵绚烂的烟花照例在宫城上空绽开。梁帝高坐在大殿上,眼前的轻歌曼舞、觥筹交错,样样教他愈发昏昏欲睡,头顶的冠冕似乎也愈压愈沉。座旁凤冠高耸的言皇后,不时抬眼打量着他,却也不开言。

“陛下,赐菜的时辰到了,您看……”

高湛端着锦面的内务府菜谱,趋至身旁,轻声问到。梁帝略略回过神来,并未抬眼看他,顺手向诸皇子座下的首席一指:“喏,还是给他办吧。”

高湛眼神一闪,便躬身领命,将菜谱送了下去。见接了菜谱站起身来的,却是喜形于色的萧景宣,梁帝不禁一愣,随即恍然大悟一般,兀自笑了一声。喉间的不适,让他轻咳两声,便若无其事地扬声道:“景宣,由内廷传菜到于国有功的重臣府中,是为了彰显皇家恩泽,表示慰劳之意。今年的菜式,就交由你来挑罢。”

“儿臣遵旨。父皇,要送到哪几个府上呢?”

言皇后听他问得草率,一丝轻蔑的冷笑由嘴角泛出。越妃未曾料及有这番露脸的机会落下来,本是又惊又喜,又听这答话过于直快,未能借机添进许多感恩颂德的吉祥话,不由暗自着急。萧景桓默不作声,远远观望着母后的脸色。坐在末席的萧景琰,见往年素由皇长兄所领之责,今番轮到了这位三皇兄身上,本已触景生情;又回想起梅长苏对父皇心思的论断,心中一惊——果不其然,少了祁王兄的朝局,便要在这家宴上拉开了。一时只觉得盘中的菜肴越发味同嚼蜡,便索性停下箸,冷眼旁观起来。

堂下酒酣耳热的众人,此时也渐渐安静下来。

“嗯……”梁帝思虑了片刻,开言答到:“言府,穆王府,夏府,谢府。”他目光在席间梭巡一番,似是在寻找什么,轻叹一声。“……还有,林府。”

萧景琰听到最后加上的这一句,心下也不知是快慰还是感伤,便兀自端起面前的酒盅,饮了一大口。萧景宣应了一声,将目光转回菜谱上,逐个选来。

“赐言府,诗礼银杏。”

“赐穆王府,冰花雪莲。”

“赐夏府,松鹤延年。”

越妃听这几个菜名都还是应景顺耳的,便渐渐放下心来,开始琢磨起过后上前敬酒时的恭贺之辞。萧景宣见父皇逐个点着头,便更添了两分沾沾自喜。恰在此时,身后的聒噪,隐隐传来。

“哎你听听,照我说,这个谢玉,能算得什么功臣?别家尚不论,光说林府,就凭他打过的那几场败仗,能比吗?”

“嘘——你小点声儿。好歹都是驸马爷,总得给点面子不是。”

听来虽是闲人的醉话,却让萧景宣暗暗着急起来。母妃曾有交代,这个谢军侯正因军阶不高,求功心切,曾流露过投靠之意,须得着意笼络。可不能让他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,得选一个一听就特别厉害的菜出来,力压群雄。嗯……

“赐谢府,龙翔凤——龙翔凤……”

萧景宣死死盯住那一个未曾见过的“翥”字,舌头僵住,额头上不由冒出汗来。堂下的众人多有知道这道菜的,见他半刻说不全那最后一字,便渐渐开始交头接耳。梁帝也半探着身向下张望,面带狐疑之色。高湛站在一旁,急得跺脚,连连轻声提点着:“住,住。”

见高湛撅着唇,竟似悄悄吐着“猪”字,萧景宣怒目而视,心下愈发气急。“好你个狗奴,竟敢趁机辱骂本王,待我回头与你料理……”众人面前,此一端暂不能发作;然而眼下,这一个“翥”字,便生生将他卡住,一时又愧又悔,捧着那本该死的菜谱,杵在了席前。此情此景,简直不忍卒睹,恐怕如苏先生的神机妙算,也未能料及罢。萧景琰想到这里,不由以手扶额,转过脸去,心中发笑,又笑不出来。

“哎呀,三皇侄真是上佳的品味。”

殿上众人的目光,齐刷刷被这句赞叹引了去,萧景宣连忙松下半口气来。却见纪王爷端着酒杯,站了起来,先向梁帝拜了一拜:“托皇兄的福,臣弟也是近日,才得幸品尝了‘龙镶凤’这道特制的新菜,至今余香满口,难以忘怀。与‘龙翔凤翥’这道寻常汤羹比起来,虽是一字之差,‘龙镶凤’这道南疆贡来的炖菜,可要考究得多。须得用蟒蛇腹肉,包裹住野雉足爪,佐以数十味香料,慢炖入髓,因此得名。两种山野滋味,尽相交融,入口即化,妙不可言。由于取料不易,宫宴上也难得一见。”说着,笑眯眯地转向萧景宣:“三皇侄选出这道菜来,足可见对国之重臣的深情厚意哪。”

若论起对天南海北珍奇吃食的见识,便是御膳房的大厨也比不过这位纪王爷。席间众人听他说得头头是道,便发出此起彼伏的艳羡声来,几乎垂涎欲滴。梁帝抚掌大笑,连连说到:“好,好,那就传这道。”原本面如死灰的越妃,此时连连抚着心口,将眼中的媚笑投向纪王爷。纪王爷坐下来,便复又埋首于案上的珍馐之间,不曾抬眼。萧景宣愣了片刻,也附和着笑起来,心中自行领下了这一份歪打正着的功劳,眼前这一本菜谱便也没那么烫手了。虽然如此,还是快些了结的好。

“赐林府,八珍糕。”

这三个字,总算都认识。萧景宣念完,将菜谱塞回给高湛,又横了他一眼,便瘫坐下来,灌了一口酒。高湛擦着额角的冷汗,退至一旁,向内务府小太监吩咐道:“献王殿下所点的菜式,你可记好了?还不赶紧传到厨房去。”

小太监接过菜谱,站着不走:“公公,哪里有这般菜式……这一时半会儿,上哪去寻蟒肉和野雉啊?”

“胡说掌嘴。”高湛伸手便拍打了他一下:“瞎操心什么,你只管传话便是。”说完,连忙加上一句:“还有,八珍糕里可别搁榛子。”

“是是,小的记着呢。”

言皇后沉着脸,目光缓缓在越妃和献王之间巡回一番。“高湛,你过来。”

高湛忙躬起身子,回到殿上:“奴才在。皇后娘娘有何吩咐?”

“你这个内廷总管,是怎么当的差。”言皇后挑起眉毛,冷冷到:“还不快快交代下去,把这些佶屈聱牙的菜名换了。下回再出岔子,可不见得有纪王爷来圆场。”

“娘娘教训得是,奴才谨遵懿旨。”高湛连连打着恭,退了下来。殿前的笙歌阵阵传来,他却默默叹出一口气,摇着头。

这一年,终将不同以往。


年初五这一日,微雪初霁。赤焰帅府的前院中,薄薄的落雪已扫尽。林燮和晋阳立在廊下,两下无言,望着林殊在庭中,将一长挂火红的鞭炮点燃。骤然炸开的硝烟,便是所谓的年味儿了。想着云南穆府中,不知今年霓凰点炮仗的时候,有没有带着小青儿呢。不管怎么说,有小青儿在,总归要比这边热闹些。

“小殊,今岁不同往年。府中的来客少,为父也不让你出去四处访友,你可觉得委屈?”

往年这个时节,帅府中向来正是车水马龙。然而这几日,除了言侯及几位军中故友之外,旧日里巴结逢迎的点头之交,果然都不见了踪影。林殊心中,对这份头一回得来的清静,虽不大习惯,倒是有几分出乎意料的轻松。

“自然是有些乏味。但若跟景禹哥哥和乐瑶姑姑比起来,哪里能算得上半点委屈呢。”

晋阳听了,微微一愣,一双蛾眉便蹙了起来。林燮粗重地叹了一声,沉默片刻,开口说到:“这样的话,在家里说说便罢了。在外头可要时时记住,祁王和林妃,都是御裁的戴罪之身。人前人后,只可感念圣恩宽宏,万万不得口出怨言。”

“这个我自然明白,苏兄也提点过。”林殊点头应着,神色认真起来,脚下却不减轻快,从庭中几步跃回到父母身侧来:“苏兄还说了,凡及祁王兄之事,不可擅自妄为,要尽遵父帅之命。即便是一时理解不了的,也都照做便是了。”

“苏兄?”林燮与晋阳对望了一眼,沉峻的面色下似有一丝微妙的笑意:“这般告诫若出自为父之口,你倒未必肯听。看来,那位苏先生的话,你是愿听的了?”

林殊听父帅这样说着,却似乎并无责备之意,便吐着舌头笑了笑:“有此一事,我才有些明白,为何黎老先生和父帅,都对他如此看重。许多难解的事情,经他说来,便历历分明。既然在理,我便愿听了。”

“你能与他相交若此,为父心中甚是快慰。”林燮缓缓点着头,将目光投向远处,若有所思:“对苏先生的仗义相助之情,为父本该自去登门拜谢才是,但恐怕招人耳目,反而平白为他引来麻烦。罢了,”说着,转向林殊:“小殊,你去备上一份节礼,不必过厚,依常例便可。再修书一封,把为父这番意思说明白了。”说罢,又向晋阳问到:“夫人,你看如何?”

晋阳微微颔首:“夫君不愿以厚礼惹来是非,自是思虑周全;不过,既要备礼,想来无论贵重与否,总得能体现出这份心意才好。”说着,便向林殊问到:“小殊,不知苏先生家中,可有亲眷么?”

想不到母亲也关心起这个,亏得那日霓凰特意问及,不然自己也无从得知。回想起当时的情景,不好意思的倒是苏兄,林殊便不由窃笑起来,连忙清清嗓子,故作正经地答到:“苏先生不过比我年长一岁,还没有家室呢。苏宅上下,向来只有江左盟几个部众而已,都是些粗汉子。”说到此处,便想起了另一位友人:“这一点上,倒是同靖王府一样。既没有女眷,金珠首饰之类,只怕是用不上的。静姨常常让景琰捎去的,也都是些点心吃食罢了。”

“她的手艺,我们府中是比不上的。”提到这个,晋阳不由微笑起来,随即思量一番,似是拿定了主意,又说到:“既然如此,你便在藏书阁中挑选一回罢。寻常典籍便也罢了,早年皇兄所赐的一套珍本列国方志,还算得有几分稀奇,想来于苏先生应可入眼。”

林燮微微一惊,不由侧目。对母亲这番几乎有些出格的慷慨,林殊心下虽然讶异,也只得应承下来。“是,孩儿遵命。”


晋阳望着林殊蹦蹦跳跳的背影远去,眉目便渐渐低垂下来。一声轻叹中难掩的感伤,令林燮闻之不忍。

“晋阳,那套方志可是你心爱的随嫁之物啊……”

“书是好书,读书的心境,现今却不同了。”晋阳仰起脸来答道,闪动的目光中饱含追忆,渐渐黯淡下去:“旧情愈是厚重,而今的凉薄,难道不是愈令人心寒么。与其见之徒增烦忧,不如赠予有缘人,至少,不使这些书册一同受屈冷落着……”

林燮喉头一动,万千话语,竟不知如何出口。“溱潆……”

“夫君……经了这些年,这些事,我的皇兄陛下,早已不是少时的那位兄长了……他的脾性,我是明白的。正因如此,便不敢细想下去……”晋阳凄然一笑,转过身去,似是望向那遥不可见的宫城,喃喃自语起来:“人生一世,恰如飘萍,随波逐流,不知所踪。若不是上苍垂怜,幸得这番出自江湖的提点相救,却不知眼下,我们一家,连同景禹,会身在何方呢……?”

林燮听了,一时默然。诚然,若由那封伪信之谋发展开来,于理而论,大逆的罪名一旦坐实,定将是一番株连无数的惨烈屠戮;然而于情,毕竟还有千丝万缕的亲缘在,那位昔年曾肝胆相照的万乘之君,是否果真能痛下杀手,却是他所不愿贸然揣度的。见晋阳说得凄切,他也未能有话来宽慰,便不愿再多言,只是伸出胳臂,将她拥在肩头。

“无论身在何方,只要一家人团圆平安便够了,哪还有别的奢求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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