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二十一·上)【琅琊榜AU】【靖苏/殊凰/不HE不要钱】一时双璧
赤焰少帅林殊出征梅岭前夕,一位来自江左的不速之客登府造访,金陵城从此风云突变……
—-(例行提示)
AU注意!本设定没有火寒毒~林殊和梅长苏揍是两个人(强行有丝分裂),各有各爹(和对象)~前文从楔子开始~
—-(下文预告)
自来熟的豫津小迷弟又粗线啦~
—-(以下正文)
(二十一上)
红梅盛放,又是一年春将至。从芷萝宫回来,萧景琰独自漫步到了园中。枝头繁花若巧笑嫣然,他却未有笑颜相对,反倒没来由地吁出一声。
自从上回雪天里从苏宅告辞之后,自己便不曾再登门。虽然先生是说原谅他了,然而林殊那家伙,每当提及此事,总是笑得神秘兮兮,不知是何居心。加之自己还难得地感了一场风寒,病榻上无事,将前因后果想来想去,心下也不由得要将这份迂直自嘲一番,遑论是旁观者呢?这些日子没见,不知先生作何感想,或是乐得清净?或是要嫌怪这没来由的生疏了呢……
而母妃嘱咐之事,一时也不知要如何去开口才好,唉……
花不语,自含香。萧景琰在这无足轻重的苦闷中转悠了一会儿,思绪向南疆飘去。
历尽劫波,所幸赠梅之人,与赏梅之人,都安好无恙,更何求哉?
虽然,其实自己心里头,还是有几分奢求的……
花虽美,独赏无趣啊……
苏宅的马车辚辚轧过雪地,在言侯府前缓缓停了下来。管家冒着寒风,已在门前相候,将初次登门的客人迎入厅中。
偌大的厅中,早被一对悄无声息的铜炉烧得腾热。这便是主人的厚意了,梅长苏于心中暗暗赞叹。
“苏某拜见侯爷。”
肃立相迎的言阙,亦是长拜作礼。与初见之时相比,这一番礼中,多了真真切切的敬意。“苏先生不计老夫前番不逊之语,仍不辞应邀踏雪而来,老夫佩服。请。”
梅长苏闻言,眼中盈笑。“岂敢,侯爷肯受这番叨扰,苏某谢过。”
二人于席上落座,言阙沏着茶:“说来可笑,老夫立身朝堂数十年,自诩深谙人心诡变;而两年以来,诸般隐情,若非日前得林帅坦言相告,竟是……”他低叹一声,摇了摇头:“虽是捕风捉影,略有所察,以致寻至先生,一番责问;如今想来,可谓是见小而失大,谬矣。”
“侯爷言重了。”梅长苏略一欠身:“苏某行事在暗中,引人生疑,也是自然。侯爷诸般所虑,皆为林府;而林帅得友若侯爷,令晚辈徒生艳羡。”
“林帅所言不差,先生胸怀果然坦荡。”言阙眼带赞许。“老夫此番请先生前来相见,一则为面陈歉意,二则……”他沉吟片刻,抬眼问到:“先生于初见之时,即不惜出言试探,而如今朝局渐明,先生若有话,可愿细细叙来?”
梅长苏顿了一顿。“侯爷爽快,苏某便不如直言。”说罢,愈发挺身坐正了些:
“敢问侯爷,可愿扶助祁王殿下?”
此一问,其实并算不得意外。言阙端住茶杯,半刻不作应答。
“苏某心知,此问可谓突兀。”梅长苏徐徐说到:“而于苏某,此事无关于林府,实乃私心一番夙愿而已。”
言阙将茶杯放下,正坐以对:“我言氏亦为外戚,其中关系盘曲,先生并非不知。”
“苏某明白。”
“虽蒙先生明言相问,恕老夫却不宜明言以答。”言阙沉默了片刻,不疾不徐地说到:“只请先生信老夫一言——错综人情之上,更有大义,焉可不从。”
梅长苏听罢,眼中渐渐泛起笑来,深深一揖:“苏某明白了。”
言阙略略颔首,会心一笑,又斟了茶。梅长苏啜饮着,再开言时,语气渐沉:
“今日既来,在下另有一问,望侯爷不吝赐教。”
“先生请讲。”
“悬镜司爪牙虽遍布天下,而至于无所钳制、为害一方,却偏偏只在誉王封地一处而已。”梅长苏低叹一声:“个中渊源,在下虽已着力探查,却仍不解其故。”
言阙一愣,眼中思虑流转,旋即亦是一声叹息。“江左丰饶之地,蒙害日久,不可不谓憾事。而先生所问缘由,以贵盟之力,尚且查而不得,实因事涉昔年不宣之秘……其中详情,不说也罢。”他向前倾了倾,正色道:“诚如先生昔日所言,大政临朝之时,当如春水化冰——此事,不须多虑。”
梅长苏便也不再多问,点了点头:“多谢侯爷。”
话音未落,却见言阙皱起眉头,向紧闭的厅门望去。隐约可见一个小小身影在门边晃过,言阙无奈摇着头,站起身来。
“想必是犬子来扰,见谅。”他向梅长苏说罢了,前去将门拉开:“豫津。”
门外的言小公子此时却丝毫不介意父亲语中的责备,探进头来,只顾双眼放光地喊着:“长苏哥哥!”便登登地跑至客人面前。
“豫津!不得无礼。”言阙语意一严。
鲜少被这般称呼的梅宗主,只听得一愣。门牙漏着风的小豫津却不认生,亮闪闪的双眼仰望着席上初次谋面的来客,似是在期待着什么。梅长苏笑了笑,向言阙道:“无妨的。”又朝小豫津举手一拜:“言公子,幸会。”
小豫津受宠若惊地还了礼,兀自说得眉飞色舞:“林殊哥哥是最厉害的,林殊哥哥又说长苏哥哥是最厉害的,那,长苏哥哥一定最最厉害了!”他将身形单薄的来客上下打量一番,疑惑地问到:“长苏哥哥,你……打赢过林殊哥哥么?”
梅长苏边听边忍着笑:“嗯……没有呢。”
“那……你的箭法是不是比林殊哥哥还要准呀?”
“……这个,可惜不会呢。”
小豫津眼中闪过一丝失望:“嗯……你的马术是不是比林殊哥哥还要快呀?”
“呃……也不会呢。”
小豫津不由歪起了脑袋:“那……你会什么呀?”
……这一问真不好答,梅宗主也伤了脑筋:“唔……问得好。”
站在一旁的言阙,此时也带了笑意,俯下身来,缓缓说到:
“豫津,还记得书里的故事么?拉大弓、骑大马的将军,也要听命于运筹帷幄的军师。所谓文武之道,这里面,学问深着呢。”
文武之道,这么说,长苏哥哥是个书生喽?……奇怪,林殊哥哥对书生,向来不怎么待见的。看来,这位长苏哥哥,果然特别厉害呀。小豫津双眼滴溜溜转着:“那,长苏哥哥是军师么?”
梅长苏低眉一笑,正欲作答,却听言阙说到:“你记着,以后当称先生,才好时时受他指教。”
“是,”言小公子这便恭恭敬敬地一拜:“豫津见过苏先生。”
梅长苏辞别之时,最依依不舍的倒是小豫津,扯着父亲的袖角,惆怅地望着身披大氅的背影离去。言阙亦举目远望,口中喃喃自语:
“誉王……那所谓的渊源,又何尝不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呢。”
“爹?”小豫津仰起头。
“无事……思及故人而已。”言阙略一沉吟。“看来,该要进一回正阳宫了。”
这几日,虽尚未开春,雪总算是止了,风也少了些料峭。苏宅前厅案上,依着时节,照旧插着一枝白梅。萧景琰四平八稳地在席上坐了,心中却忐忑不止——纵然对座的主人笑意盈盈,连如常唤出口的“靖王殿下”,似也少了些疏离。
唉,万般皆是妄念……
“听闻殿下前些日子,偶感不适?”
总算不是问他所来何事,萧景琰脸上一热。“嗯,时节多变……已无碍了。”
梅长苏笑笑,不再多问。萧景琰将目光瞥向案上的白梅,犹犹豫豫地开了话头:
“往日曾邀先生观梅,转眼已是第三年了,却总也未能成行……”
“是啊,总是不凑巧。”梅长苏淡淡应着。
“如今花期已迟……”萧景琰吞吐了一回,“却不知,至春暖之时,先生可否赏空,同往九安山?”
“春猎?”
梅长苏一惊,微微歪起头。这浩浩荡荡的皇家盛典,要忝作随行,虽非难事,然而自己一介江湖白衣,身份毕竟古怪。……莫不成,要做他靖王府的跟从?方这么一想,眉头便已皱了起来。
再说游猎之事,乐在骑射,皆非自己所长。梅长苏又想起那日言小公子所问,不由暗自失笑:“殿下……”
见梅长苏语意迟疑,萧景琰脸一红,急急辩到:“母妃常说,自先生入京以来,尚未得一会,心中为憾……而宫内晋见,规矩繁琐,不如出行之时得宜,故而有此请。先生此行,只作芷萝宫的客人,父皇也不会怪罪的。”他想了想,又添上几句:“虽名为春猎,先生若不喜骑射,只当踏青便好。九安山的春景,颇为可赏。哦还有,小殊说,奉太皇太后所召,霓凰郡主正在进京途中,到时也会同往呢……”
这副正经中带着些紧张的样子,倒有点意思。
“是么?”梅长苏微微一笑,略一拱手:“既是如此,苏某便谢过静妃娘娘。”
萧景琰一愣:“先生这是答应了?”
……不然呢?“嗯。”
一听这应允,萧景琰心中纵是雀跃,又恐得意之色露得太轻浮了些,一时反倒没了回应。半晌,方才吭吭哧哧地冒出一句:
“……母妃……母妃一定会很高兴的!”
对这一脸禁不住的笑,梅长苏只在心里头将嘴一撇。
“殿下。”
萧景桓注视着缓步踱来的秦般若,眼中是掩不住的颓唐,张了张嘴,欲要问话,又终究不曾问出什么来。
“殿下,”秦般若语气恳切,“年节之时,陛下特意下诏,将格外优厚的赏赐发往庭州,说是要彰水利之功。朝前早已议论开来,竟有人妄说,只差一道回京之旨了……对此变局,皇后娘娘便未有见教么?”
“是啊,他有水利之功……见教?”萧景桓抬一抬眼:“夏首尊,又有何见教呢?”
秦般若一时未答话,而萧景桓见她目光闪动,神情有异,心不由吊了起来。
“殿下,我的殿下……您纵横朝堂,功绩时望何曾输人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秦般若双唇颤抖着,用双手,捧出一个锦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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