焚琴(脱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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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【靖苏/花千骨AU】琰即正义

全文蛇精病预警!好像有五分钱的污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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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)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景琰/长苏


“师尊派我来巡山……”

晨光中,萧景琰愉快地哼着难听的小调,大踏步走在山路上。空气清新,山林寂静,几声鸟鸣之间,遥遥传来的话音,格外刺耳:

“哟,大名鼎鼎的梅长苏,原来连剑都拿不稳。你这个众星拱月的首徒,除了一张标致的脸蛋儿,还有什么别的本事,亮出来给晚辈们瞧瞧。”

啥?这么好看的师弟,还有人看他不顺眼,是不是瞎。瞬间爆棚的正义感并没有让萧景琰的智商掉线,他蹑手蹑脚地向声音的来源靠近,定睛一看,原来又是蓬莱派那几个没出息的土豪二代。梅长苏提着剑,独自一人,被他们团团围住,背对着他,看不见神情。

“咳嗯。”萧景琰清了清嗓子,从林间走到那片空地上。梅长苏诧异地转过身来,那几个小辈见了师伯,也不得不灰着脸,行了拜礼。

“你们几个家伙,说话也太不公道了。”萧景琰抬手,向梅长苏一指:“谁说这位师叔只有脸蛋标致,啊?明明整个人都很标致好吗!”

那几个小辈一时目瞪口呆,没有一人能出一声。梅长苏白皙的脸孔却霎时涨成了猪肝色,竟比先前还要气急败坏:“萧景琰你……!”

萧景琰却不管,向他摆一摆手,接着又说到:“再说了,长得好看就是本事,不要嫉妒嘛。人家自带的仙气,你们修都修不来——哦对了,我想起来了,你们东海多的是珍珠,不如让家里磨成粉,送过来敷脸上,一天三次,兴许能美个容?怎么样,快回去传信吧。”

那几个家伙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,告辞的礼节也省了,匆匆离去。萧景琰见梅长苏一句话都不说,毕竟有些遗憾,便自己主动说了一句:

“不用谢。”

“萧景琰!”梅长苏终于爆发出来,可没有什么感谢的话:“你以为你不张嘴,我便连这些许小事也处理不来么?你身为长留前辈,出语却如此轻薄肤浅,句句不离这一张皮囊面相,难道不是一种羞辱吗?!论起居心来,和方才那几个不懂事的小辈,有何不同?”

在这番义正辞严的炮轰之下,萧景琰倒是很淡定:“古语云,颜即正义。有什么不对吗?”

“颜即正义?”这是哪门子的古语?

“对,我萧景琰就是正义。”

“……”梅长苏再也不想跟这朵仙葩说话了,赌着气,“咣”地把剑扔到一边。

唉,长得美的人才有资格发脾气,有什么办法呢,哄哄吧。“哎,长苏师弟,虽然我承认,你是长得特别好看,但那也不是说,世界上的每件事情,都得要绕着你的小心思转,懂么。”萧景琰摆起一副前辈的架子。“细细地跟他们讲通大道理,提升他们的修为境界,那是师尊才有空做的事情。我虽是他们的师伯,却只是个凡人。人生苦短,话挑难听的说,只不过是为了最快地将他们打发走而已,其实跟你,和你的长相,并没有半毛钱关系。明白了么?”

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好听的话,不过梅长苏好像没有先前那么生气了。“我原先以为你只是耿直,没想到,也可以如此刻薄。”

“这算什么。”萧景琰一摊手:“在金陵,父皇要我管巡防营,在这山上,师尊也要我管林地里的治安。若是有大的动静,打扰了他老人家清修,那扣的可是我的工资。”

梅长苏听得稀奇:“等等……你有工资可以扣?”

“其实……并没有。”萧景琰有些尴尬地挠着脑袋。“我就那么随口一说,干嘛要拆穿啊,你才刻薄吧。再说,这座山上本来也没有可以花钱的地方,对你们这些不食烟火的仙人,谈起钱来,都嫌俗了。”他瞟向地上的那把剑:“还是说些有用的吧。你这么早出来,是来练剑么?”

梅长苏脸一红,连忙将它捡回手中:“剑法这一项,我底子差,师尊嘱咐,要勤加练习……”

萧景琰笑笑,径直将他的剑取了过来,掂了掂:“这把剑,对你来说,还是太重了些,待会儿回去找锻造房改改。我们长留一派的基本身法呢,其实就那么几种。我都示范给你看看吧。”

说是只有几种,也舞弄了大半刻。林间落叶缤纷,阵阵剑风中,梅长苏渐渐发觉,这个人,挥剑的时候,比他开口说话的时候,要可爱得多。所以,他宁愿时间停驻在这一刻。

萧景琰收了剑,梅长苏低下头去。“太……太快了,看不清……”

“我倒想手把手教你,就怕你嫌弃呗。”萧景琰并不恼,好像还有些得意:“还是慢些再来一遍吧,看好了。哪几招是要重点练的,你说一声。”

方才那么刻薄的一个人,怎么突然耐心起来?“人生苦短,慢些来,你有时间么?”

萧景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一字一句:“人生苦短,当然要用来做我喜欢的事情。”

嗯,开口说话的时候,原来也有点可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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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,萧景琰真的手把手教他了,而梅长苏并没有嫌弃。那双带茧的手,在尘世间和长留山上,都常年不离兵戈,却又温柔得离奇。而且,说是指点剑法,就真的只是指点剑法,从来都是点到即止,绝无半分逾越之处——不但不像嘴皮上的没规没矩,反倒透出几分绝情殿专属的禁欲气质。

哼,表里不一。

这样小心翼翼的相处,让梅长苏总觉得好像欠了他什么。

梅长苏很不喜欢这种感觉。

“景琰师兄,实不相瞒,我观察你一段时间了。”

萧景琰难得地皱起眉来。这个说法,让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孤零零的珍稀动物,整日处于偷窥之下——虽然在这座山上,一个凡人本来就是珍稀动物。“梅大学者,你有什么惊人的发现?”

梅大学者非常认真:“你在地上的剑法虽然很扎实,但是从身姿来看,在空中的御剑术,恐怕不算精通罢?”

啊,多年的弱点,这个新来的居然这么快就看出来了,好丢脸啊。萧景琰嘿嘿一笑:“因为我比较重。”

“不,不是这样。”梅长苏继续认真:“你的灵力虽不如我,身形的底子却要强得多,飞得不好,那都是施力不当,哪里是因为重量。只要略微纠正几处,一定能大有提升。”

……原来这个家伙也有耿直的时候,膝盖被戳中的萧景琰觉得好心酸呐。“喂,这门课我好多年前就考过了,师父又不让轻易下山,一年也飞不了两回,你操这份闲心干嘛?”

“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。既然知道有不足,怎么能不求精进呢?”

萧景琰抱起胳膊,显然未买下这套堂皇说辞。

“……因为我就想操这份闲心,可以了吧?”不得不说真话的梅长苏,有些气呼呼:“古语云,来而不往非礼也。”

“哦,这样啊。”萧景琰开心地一点头:“其实,如果是你非礼我,我不会介意的。”

“……什么?”

“没什么,没什么。”

“萧景琰,往日在金陵,你也是这样的么?”梅长苏黯然追忆起来:“我记得,大梁的靖王殿下,并没有轻薄的名声……”

“在金陵,我是大梁的靖王殿下,可在这长留山上,我就是一只虫子嘛,还有什么好顾忌的。早就放飞自我了~”

这句话中,并不是没有黯然。梅长苏抬起头来。

“在修仙者眼中,千年一瞬,而朝生暮死的凡人,难道不是蜉蝣一般?”萧景琰自嘲地一笑:“你觉得被一只朝生暮死的虫子给轻薄了?多多包涵,上仙,反正你一觉醒来就会全忘了。”

梅长苏听完,开始思考人生:“你说,你这是放飞自我。所以,大梁的靖王殿下,本来就是这样的。”

“是啊,求道贵在求真嘛。”萧景琰也忽然哲学了起来。

“好吧,蜉蝣殿下,我可不想非礼你。”梅长苏快速地结束了思考,开始行动,将手中剑扔了过去:“上去吧,你的御剑术到底有多差,让我看看。”

在那样一双美目的注视之中,萧景琰并不介意当一只珍稀动物,哪怕是蜉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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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来二去,虽然和这个仙葩的师兄已经很熟了,然而真要为了摩严师伯的课业去找他,总让梅长苏觉得特别心虚。听他吞吞吐吐地说了来意,萧景琰却挺高兴的,一把将他拉进自己的狭小书斋之中,按在破旧的书案前坐下。

“你别着急啊,我得找一会儿。”萧景琰在翻箱倒柜,梅长苏在长留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灰尘。

“景琰师兄,如果很麻烦的话,就不用了……”

“不麻烦,不麻烦。这门课啊,好多年都没人敢选,也没人来问,我都把当年的试题压在箱底了,师尊也很寂寞啊。今年好在有你捧场,我当然要照顾一下。啊,就是这个。”萧景琰兴冲冲地端出一大卷泛黄的纸页。“哦还有,”他又从某个诡异的角落拖出一个书箱,取来一本旧书:“资料太多了呢,又怕你看不完,这本书上的注解不算多,却都是师尊亲手写的,肯定有用。”

梅长苏都接过来,堆在面前,并不急着翻开,而是四下打量着:“摩严师伯的长徒,就只有这么破败的一间书斋么?再说了,即便是此处,稍用两分仙力,也能显得与长留的其他地方匹配些,不至骤然踏入了人界罢。”

“书斋要那么讲究干嘛,反正我又不读书。”萧景琰一摊手。

“……”虽然这个理论很科学,梅长苏的目光中还是不免透出些鄙夷。

“以往在俗世军旅之中,哪里顾得上这些。”萧景琰似是在解释:“我这里,就是仙界中的人界。脏一点,破一点,比较能衬托我这个凡人的气质,不是么。”

何止是脏一点,跟一尘不染的绝情殿简直是两个极端好么。梅长苏也懒得再跟他争这个,低头翻开了那份试题。纸卷上的陈年字迹,笔笔一丝不苟,看来当年学习还是有点认真的,却不知怎么会学成了这样……而那个人虽不用备考,却也在书案的另一侧坐了下来,不曾离去。

“喂,我问你,为什么要费劲帮我?”

萧景琰本就对随手抓来的那本书心不在焉,便连忙接上了话:“你是尊上的首徒,长留未来的掌门,我这个凡夫俗子,当然要趁机多多巴结啊。日后回了金陵,我大梁也要倚仗你们仙界之力,这层关系,连我皇长兄,都很看重呢。”

道理是不错,然而,不知人间的朝代变换多少次,这个仙界掌门,也还轮不到自己呢……这番答话,显然并不耿直。“门规说了,不许撒谎。”

“好吧,是你要我实话实说的。”萧景琰干脆把书扔到一边,很认真地说到:“因为你好看,我想一直看着你,就这么简单。”

“……”梅长苏不知道自己的脸红没红。

“干嘛?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,没事,你很安全的。”

梅长苏也不知道自己先前是哪种眼神,不过现在大概有些疑惑:“……什么很安全?”

“绝情池水。”提到这个与他无关的话题,萧景琰却仿佛感到没来由的灼痛,不由皱起眉来:“三年之后,除了我这个要下山的凡人,你们这些修仙的弟子,都得经过那一关试炼。我知道你很安全,因为我知道,反正你肯定不会喜欢我啊。”说着,似是试探般加上一句:“当然,你更不会喜欢别人,对不对。”

短短两句话里,自以为是的定论太多,梅长苏不知道该从哪一条驳起。“什么叫‘更’,你哪来的自信?”

“因为你也从来不和别人在一起啊。你这么好看,又这么聪明,自然看不上他们。”萧景琰露出一个迷之欣慰的笑容:“当然喽,我知道,你也看不上我……”

“你错了,”梅长苏按着桌子站了起来,恶狠狠地吐出一句:“萧景琰,我已经喜欢上你了。”

“……”片刻的空白之后,萧景琰开始考虑这句话的重音应该放在哪,一时来不及回答。

“过来。”

冷不防,那只指点过御剑术的漂亮的手伸了过来,揪住萧景琰的衣襟。他的唇上似乎还沾着人界灰土的气息,而梅长苏并不在乎。片刻的交缠之后,萧景琰一息尚存的理智,令他猛力将梅长苏推开。他喘着粗气,双眼在震骇中瞪得老大,直盯住对面同样喘着粗气的……非礼者。而方才被自己品尝过的双唇,还是如此诱人……

“长苏……不可……”这句微弱的哀求,多么没有底气。

那双唇,抿成一个倔强的弧度,一对幽深发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:“哎,这是什么态度。我才稍微非礼了一下,你不是说过,不会介意的么?”

萧景琰摇着头,绝望地瘫坐下来:“我……你……这不科学……”

“这个世界,从来就不怎么科学。”梅长苏抱起胳膊,不依不饶地盯住他。

萧景琰将额头撑在书案上,感到自己的智商终于掉线了:“你……怎么会……我、我有什么,能值得你喜欢……”

“景琰,你也很好看啊。”梅长苏笑了起来:“我也想一直看着你,怎么,你不乐意?”

……多少年没听到过这么动听的一句话了,好开心啊。

而且,他笑起来真好看……真好看……

“啊,长苏,原来你这么肤浅。”出于严谨的态度,萧景琰强装着淡定,把先前他说的话给扔了回去。

“对,我本来就是这么肤浅。”梅长苏骄傲地点着头。

这有什么好骄傲的……

隔着中间的书案,萧景琰望着他,痴迷的笑容渐渐消退,低下头去。

这长留,毕竟是长留……

“长苏……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?日后你要位列仙班,引领六界,而我,终究只是个凡人。”萧景琰将语气尽量放得轻松,却仍旧笑不出来:“人跟虫子,怎么能谈恋爱呢……”

梅长苏长叹出一口气。“是啊,你说,朝生暮死,如同蜉蝣。”

……是啊,多么痛的领悟……

“可若戒情,纵然成仙,难道不是无尽的孤独?”

……?

“千年一瞬,我看不透,三年之后的绝情池,我也管不着。我只知道,现在,我喜欢你,够了吗?”昏暗的书斋中,梅长苏的灼灼双目,似是要将他盯穿。

萧景琰站起身来,绕到书案的另一侧,在梅长苏身边坐下,握住他的双手:“那,我很荣幸。”

那个素来倔强的人,就这样温顺地倚在自己肩头。萧景琰将他揽住,在他耳边低低说着:“我不要你孤独,至少现在,一刻也不要。”

梅长苏没有说话,只将脸埋在他衣襟中。

脖颈间感受到的阵阵气息,有些痒,有些暖,令人心安。然而萧景琰毕竟还是那个耿直的仙葩,总要做些什么来破坏气氛:“来,长苏,书还是要看的。”他将不情不愿的梅长苏拧了过去,对着书案,依旧是搂在怀中:“接着看吧,我陪你。”

拜托,这还怎么看得进去……

“景琰,我好困……”

萧景琰无可奈何,只得由着那份重于六界的甜蜜负荷,靠回了自己肩上。他用笨拙的手指,悄悄梳理着那一头披垂的乌发,将轻轻一吻,落在怀中人的额角:“……笨蛋。”

梅长苏并不回嘴,只在他肩头微微掐了一把。

突然这么安静下来,还真不大习惯呢。

这一夜,窝在这个堪称最不优美的角落里,最陈腐的书堆之间,萧景琰却终于发现了,长留山,真是个谈恋爱的好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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