焚琴(浸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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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十·上)【琅琊榜AU】【靖苏/殊凰/不HE不要钱】一时双璧

赤焰少帅林殊出征梅岭前夕,一位来自江左的不速之客登府造访,金陵城从此风云突变……

—-(例行提示)

AU注意!本设定没有雪疥虫没有火寒毒没有冰续丹!林殊和梅长苏是两个人!两个人!!两个人!!!(强行有丝分裂)

同理,林燮和梅石楠也是两个人哟~

这是一盘大棋!(蜜汁微笑脸)建议从楔子开始观看~

—-(自我吐槽)

只要景琰一去东海,就不能有啥好事……(东海:怪我咯???)

唉~always苏兄也不是万能的~然而还是要坚强地继续搞事情~

刀片太大,HE太远,心塞。。。

本篇含#穿越的宋词和元曲#

—-(以下正文)

(十上)


“穆王自率亲兵精锐,一举冲入南楚中军。身先士卒,锐不可当,身中流矢数道,仍力战不屈。宇文鸣惧而溃逃,我军士气大振,终于逼退敌军,保下了青冥关。待将穆王救回营中,便已无力回天……”

金陵宫阙,暗夜深沉。昭仁宫中,梁帝横卧在富丽无匹的丝缎软榻上,肩头是越妃的十指轻揉。周身无可挑剔的舒适,反而令他心间生出莫名的不安。闭上双眼,早前自南疆传回的奏报,阴魂不散地在脑海中回荡起来。这些字句不知是何人所撰,须得教尚书令好好训诫一番——奏报又不是著史,何须这许多描摹,一个“胜”字足矣……

恍惚中,不知不觉,天光已璨然明朗。他身居武英殿的金座之上,正透过帝冕上的旒珠,俯瞰着眼前的巍巍宫城,万里江山。这却不是数十年来看腻的那幅图景,而是那焕然一新的第一日,第一眼——五王之乱方平,群臣山呼万岁,更有两位至交好友,侍立御前。胸中勃发的意气,化作满怀期待的笑意,也同样映照在他们眼中。最贤能的文臣,与最骁勇的武将,连同这天下一道,都是属于他萧选的……最光辉的盛世,必将由自己手中开启,千秋万代,永为青史铭记……

突然,一阵厮杀之声由远方传来,顷刻将他包裹。……莫非是还有乱党余孽,未曾除尽?他被不可知的力量挟卷着,转瞬间已置身沙场之上,也分不清是在南疆,还是北境。只见肃杀的血色漫天,浓烟滚滚,刺鼻的灼烧之气扑面而来,令人窒息。他也不知恐惧,只顾在拼杀正酣的幢幢黑影之间蹒跚前行。渐渐地,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背影,那是一员力竭而亡、却仍屹立不倒的大将。萧选从身后凝望着那身血迹斑斑的铁甲,感到自己胸腔中猛烈的跳动,似乎此行的答案,即将揭晓。他向前迈了出去,口中喃喃念着:

“穆王,你怨朕么……”

“朕并未逼迫于你,你却何苦不自惜,要在天下人眼中,陷朕于不义……?”

那个身躯,岿然不动。只闻阵阵悲风,怒号依旧。

“坐这龙椅,治这天下,难哪……”

“朕,也有朕的无可奈何,你能否明白……”

直到此时,那具躯体仿佛才听见了他的呼唤,机械地转过身来,双臂仍支撑在拄地的剑柄上。那把剑,似曾相识。同样沾满血迹的头盔上,属于主帅的红缨只剩几绺焦黑,而那张死不瞑目、向他金刚怒视的面容,却并不是穆王,而是片刻之前,尚在宫城王座之侧,腰间挂着同一柄铁剑,向着他报以会心微笑的少年将军、故交知己——


“皇上?皇上?!”

在越妃尖利的连声呼喊中,梁帝猛地坐起身来,失焦的双眼渐渐将笼罩四周的千层罗帐看得分明,这才发觉自己仍在喘着粗气。身边这个女人,目光惊闪,还用袖口掩在嘴上,仿佛她才受了惊吓一般。而她那一身红地鎏金的熠熠蜀锦,恰如烈焰熊熊灼目,登时令他大怒起来:

“国中大将新丧,你衣着这般妖艳,穿给谁看?是要天下指点,说朕无情么?!”

越妃于惊惧之下,慌忙在他脚边拜倒,答话中似带着哭腔。“臣妾知罪……”

梁帝呆坐了半刻,深吸进几口气,神色渐渐缓和了些。“算了,是朕心中烦闷,本不该苛责于你。为表哀思,这三日间,你便令各宫嫔妃……”说着,似骤然回过神来,拿手指揉了揉眼角。“朕糊涂了,此乃皇后之责,说与你做什么。歇息罢。”

越妃和着泪痕,恨恨解下那件闯祸的华丽衣袍,抛甩在一边。在这位喜怒难猜的帝王身侧躺下,心中愈发生出不甘的怨气来。


京中的穆王府,此时不过是一座浩大的灵堂。惨白的灵幡之下,隆隆御驾过后,愈发留下一地凄凉。霓凰跪守在灵前,模糊的双眼中,在那牌位上,冠于父王名讳前的一长串显赫尊号,未有一字能辨得清。

“郡主,林少帅到了……”堂下的侍从沙哑着嗓子,趋前低声报来。霓凰瞥了他一眼,咬住牙关,倏然站起身。

同样身披麻服的林殊怔怔立在门外,向着那个素服伏地的孤伶背影,已凝望了半时。至短又至长的七日之间,已是斗转星移,地覆天翻。在这当下,自己本该是她身旁那个可以依靠的肩膀,给予慰藉的胸怀;可如今,他连举步迈进这一道门槛,都鼓不足勇气来。又见那张牵挂已久的面容,斑斑泪痕下凸显出的沉毅,愈发令他愧疚难当,竟连正视都不敢了,只得低着头,嚅嚅唤一声:

“霓凰……”

“林少帅。”

林殊猛地抬起头来。这样陌生的三个字,由霓凰齿间冷冷吐出,听入耳中,犹如惊雷撕裂苍穹。胸中的悲懑,此刻又添创痛。

“少帅今日亲至灵堂,这番盛意,霓凰代亡父心领了。”霓凰立在门内,刻意端正地抬手一拜,淡漠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着,如同冰针根根刺来:“只不过,孝服这般不祥之物,少帅却不应无故披戴在身。”

堂中拜在灵下的亲众仆从,听闻此言,都讶异地回转过身来,相互交换着探询的眼神。林殊也未曾料及,原来自己本已崩塌的内心,还能这般再被碾磨一道。“霓凰!”

这一声,并无怨责之意,却是带着些许绝望的哽咽。霓凰眼中的泪光又闪动起来,语意的坚决却丝毫不减:“可叹我穆家,一心杀敌,却无力自保。如今主帅新丧,恐怕也可称得是不祥之门。少帅贵为皇亲国戚,还是不要近身的好。”

“好,无论你说什么,我都依你的,绝无二话。”林殊不再去争什么,点点头,本已有些木然的神情,又肃重起来:“只有一件——但凡是对军中先烈,都有我理应尽到的一份追念之情。我自当在这堂外,向穆帅祭拜一回,绝不多扰半分。可否允准,郡主?”

这样的称呼,在往日都是玩笑之语。霓凰怆然而立,不能再开口,既不点头,也不摇头。

林殊便也不再问,双膝触在冰冷的石砖上,就地跪了下来。来不及递上蒲团的府中侍从,呆呆立在一边,眼睁睁看着他,就这样在门槛之外,端端正正地行完了拜礼。礼毕,林殊起立,转身。驻留了片刻,向后深深回望了一眼,却是望向堂中的灵牌。又转过头来,便大步离去,不再回头。两个素服的身影,在彼此眼中,都渐渐模糊。


是夜,新月如钩。惨淡的微光,自云层后漏出些许,洒在苏宅后园中。幽咽哀沉的曲调,自竹管中鸣出,在庭中扬起。

“人不寐,少年白发将军泪。”自屋顶上翻下的一道白影,拿一柄扇子敲在吹笛人的肩头,粗暴地将那乐音掐断:“你能不能别吹了,听得我心里难受。”

梅长苏将那支不轻易触动的竹笛紧握在手中,叹一口气,转过身来。对自己而言,心头被这般弥漫的哀思所包裹,依稀已是数年前的事了。“向来旷达超脱的蔺大公子,也会难受么。”

“超脱又如何,不超脱又如何,你能怎么样?”蔺晨不去看他,兀自转过脸去。幽微月光下,闪动的眼神中,心绪难辨:“难不成,要拿我琅琊阁和你江左盟的部众,去和南楚大军拼了?江湖之力,自有其限度。国中又不是缺兵少将,皇帝老儿当做却不做的事情,没人能替得了他。”

“替得了又如何?”梅长苏束手而立,自胸中深深吐出的郁结之气,令整个人都沉下去几分:“自小读史时,便往往不能想象,那些含冤而亡、却宁死不反的忠臣良将,究竟是怀着何种心情。”

蔺晨向他侧目而视,半晌,幽幽吐出一句:“兴,百姓苦;亡,百姓苦。”

梅长苏不去应他,只在这般清冷之中,静静伫立着。过了片刻,方才抬起眉来:

“罢了。身在江湖,空抒胸臆,纵有忧怀,无济于事。我所担心的是,这恐怕只是一个开端而已。”

蔺晨将手中扇柄摇了两下。“事已至此,到了非变不可的时候了。危局,或为转机,这是你说的。”

梅长苏并不接话,沉吟了片刻。“你若有空,多去陪陪小殊。”

听他忽然转到这个话头,蔺晨扬起眉来,似是嘲讽般笑出一声:“我陪有什么用啊?”

梅长苏抿着嘴,摇了摇头。“牵挂越多,烦扰便越多。此时最需关心的,还不是儿女情长这一端。”说罢,抬起头来,望了望晦暗的月色:“亡羊补牢,时犹未晚。趁夜而行,倒可少招些耳目。帮我个忙罢。”


赤焰帅府厅中,一灯如豆。林燮背向门外,兀自站立着,听闻卫峥进来,也不曾转身。

卫峥便向那背影拱手行礼,犹疑了片刻,仍开口到:“今日早朝,金殿上宣旨,赐穆王以忠武之谥,追赠镇南王等封号,另配诸类祭祀之享……”

“好,知道了。”一句平淡答语中,不闻悲欢。

“还有,陛下亲率文武百官,在灵前哭祭,连那些平日素无来往的,都随着去了。”卫峥的话音渐渐低下去,“元帅,您真的……不去一回么?”

林燮深深吸进一口气。“你退下罢。把门带上。”

身后一声沉闷的轻响,终于又只剩下他一个人。林燮抬起步子,缓缓踱到墙角。那身铁甲,那把铁剑,积年锈蚀的斑驳,似有一种无言的召唤。他伸出手去,时隔多年,再一次握住那把剑柄。剑锋已老,这同一双手上,也早已被大小征战刻满了累累伤痕。可哪一道,能比得上那道伤痕在心间……

那年策马越关山,那年挥剑定天下,少年壮志,笑谈生死,皆愿舍一身傲骨,换一世清平。谁料如今,铭心的誓言仍在耳边,此身,却早已身不由己。被时局激起的,最深沉、最耻辱的恐惧,不是来自对面敌阵的刀光剑影,而是来自身后,九重宫阙之中,自己亲手扶上那个至尊之位的知己至交,大梁君主——那个曾经代表了亲切与笃信的名字,从嗓间、从胸中,再难抑制地号哭而出。

“萧选!萧选!”

身后紧闭的门,猛然被推开。“父帅……”

林殊跨进一步来,登时在原地愣住,一时竟不敢近前。窗间幽光斜照之下,跪倒在那墙角,如受创般蜷缩在地的,更无他人,正是方才呼号出君上名讳的三军统帅,自己从小到大,未曾见过一丝泪光的父亲。这一刻,父亲转过脸来,奔涌的泪水,滴滴溅落在手中那柄出鞘的铁剑上。眼见那难支的脆弱与难掩的苍老,令他惊痛之下,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。林燮扔下手中剑,仍是半跪在地上,将他紧紧拥住。

“小殊……父亲已经老了,不中用了……以后的路,只能靠你们自己……你明白吗……”

林殊一动不动,在难解的喃喃叮咛间,只觉胸中连日积塞的愤懑与哀痛,此刻都被衣襟上的泪水,融成一个巨大的谜团。“父亲……”

“小殊,你怨父亲么……父亲何曾又想,成为如今的累赘……我林家世代良将,何惧马革裹尸,怕却怕报国无门,不能死得其所……你,你要记住,以后要好好顾着自己……不要……不要被……”

这般悲恸之中的嘱托,似有所指,却言犹未尽,在林殊心头,化作越来越重的疑虑,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他便也不愿再多想,小心翼翼地伸出双臂,自懂事之后,第一次,回抱了儿时熟知的那个温暖胸膛。莫名的温热,也忽地在自己眼中涌了上来。也不知过了几时,是父帅一把将他拉开,力道虽轻缓却坚决:

“小殊,因穆帅之故,为父心中悲痛难抑,方才有些失态了。莫要说与你母亲知道,无端惹她担忧……”

林殊抽着鼻子,把眼中将要溢出的泪水强忍回去,点一点头,稍稍平静下来:“好,父帅,我明白。”

林燮仍凝望着他,起身坐直,拿袖口连连沾着眼角,脸上残留的悲苦中,渐渐透出一丝欣慰。

“禀元帅……”

父子二人一同转过头来,是卫峥立在门口,并未进来。

“元帅,少帅,苏先生到访。”

林殊不由微微一愣,林燮却只是迟疑了片刻,便默然点一点头,目光倏然转作深邃。“好,好,正是时候,快请他进来。”说着,站起身来,语气已恢复如常:“小殊,你先陪坐片刻,为父去去便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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