焚琴(脱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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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六·下)【琅琊榜AU】【靖苏/殊凰/不HE不要钱】一时双璧

赤焰少帅林殊出征梅岭前夕,一位来自江左的不速之客登府造访,金陵城从此风云突变……

—-(例行提示)

AU注意!本设定没有雪疥虫没有火寒毒没有冰续丹!林殊和梅长苏是两个人!两个人!!两个人!!!(强行有丝分裂)

同理,林燮和梅石楠也是两个人哟~

—-(两个预告)

苏先生家的#(伪)政治经济学#补习班开讲咯~然而萧景琰同学你在想啥?

年轻的鸽主担当着飞流的职责(并不是护卫

—-(以下正文)

(六下)


“献王?”萧景琰惊愕地瞪大了双眼,思来想去,愤愤不平地站起身来:“这位皇兄,平日里虽也领些政务,可表现向来平庸,也常遭父皇斥责。加以贪婪成性,去年父皇不过叫他监理献州漕运,便爆出亏空来,致一州民怨沸腾。”他迈开几步,又回过头来:“堂堂亲王,竟嗜利如此,也不似胸有大志的样子,又怎堪大任?”

“殿下这句话,却正说到了点子上。”梅长苏一抿嘴,笑得神秘莫测:“反正胸无大志,便给他大任又何妨呢?”

“先生,这话怎么说?”

见萧景琰紧锁着眉头,并无开悟的样子,梅长苏掂量一番,想着此时要点破这一层,恐怕太费劲了些,便转了话头:“无妨。这件案子是如何及时爆出来的,又如何令街头巷尾尽人皆知,恐怕也不是偶然。此一端暂且不表。殿下该还记得,事发之后,户部体察陛下心思,为了维护皇家颜面,拿出库银来上下周旋,这才平息了民怨。对于献王殿下,陛下也不过草草斥责一番,罚些俸禄,并未深究。”说到此处,他缓缓站起身来,踱到萧景琰身侧,平和的语气中似有波澜暗涌:“同是贪渎之名,但这番蜻蜓点水、息事宁人的处置,与祁王殿下此案两相比较起来,不知殿下作何感想?”

这番比较,萧景琰早已做过了,胸中一时上下起伏。然而对君父的质疑和不满,又岂能轻易出口,只得将这番不平导向旁处:“户部行事可谓荒谬。一人贪腐,本已致州库之损,反又用国库来填平,拆东补西,岂不滑稽!”

“是么?那殿下认为,该如何处置,才妥当呢?”

见梅长苏的神情不置可否,萧景琰便止住了这番指摘。想想自己说得义愤填膺,当日却也只不过作壁上观而已,并无半分助益,不由自哂一声。然而要说助益,难免又如皇长兄往常所叹一般,有心无力:“对于户部之举,祁王兄本有意劝阻,却虑及父皇龙体欠安,亦不愿对献王过于苛责,便也作罢。反倒是誉王,一面安排朝中党羽趁势追打,一面又口口声声说,愿捐出自家府库来,弥补献王之过。父皇虽未采纳,却着实将他夸赞了一番。”

梅长苏不动声色,心中却惊痛一下——却不知那白花花的誉王府库银,有多少由江左十四州攫来的民脂民膏。他定一定心绪,将忽然泛开的故园之忧收起,向萧景琰轻轻一笑:“殿下既能体谅祁王殿下,便该明白,户部所为,亦是出于无奈。拆东补西,固然是下策,若不用国库,难道真敢去誉王府中取银子么?”说着,瞥了萧景琰一眼,踱开几步去:“要补上那笔亏空,数目虽不算骇人,恐怕祁王殿下,一时却也拿不出来罢?”

“若只领份内的俸禄,谁能拿得出来!”萧景琰不由提高了嗓音,顺着自己的话一想,又泄气下去:“誉王私下里的勾当,想来父皇并非不知,却也……”

“殿下觉得费解么?”梅长苏转过身来,眼中波澜不惊的笑意,令萧景琰不禁有两分气恼。

“但凡在朝局中有所谋求的,俸禄哪里够往来开销呢。”见萧景琰阴沉着脸,梅长苏不以为意地撇一撇嘴,负手踱起步来:“京中权贵,为了手头活络,要向下搜刮些钱财,固然有违法理,向来却并非鲜见。誉王和献王,可谓早已浸在这个泥潭中,连陛下都见怪不怪了;而这脏水一旦泼到了祁王殿下身上,陛下的反应却大不相同。这背后的原因,并不止大失所望这般简单。”他驻足在萧景琰面前,语气平淡又笃定:“说到底,千头万绪,都系在陛下一人的心思上。若要深究起来,恐怕今日也讲不完。殿下只需记住,祁王殿下的一举一动,在陛下眼中的轻重,绝非誉王、献王可比。事无巨细,不得不慎之慎之,即便到了庭州,也是如此。”

萧景琰听了,一时哑然,新激出的疑惑,比解开的还要多。这番话,似乎句句有理,又似乎句句都透着他不愿沾身的阴森污浊之气;只有对皇长兄的论断,是自己可以认同的,便说到:“皇长兄与他们不同,那是自然。然而,就此二宫比起来,其行事既然半斤八两,誉王又素占上风,为何先生断言,接下来得势的,会是献王呢?”

“是啊,既然二人本就半斤八两,与其一枝独大,不如平分秋色。”梅长苏轻笑一声,拢了拢肩头的白裘,踱回火盆边,伸出双手来烘烤着:“誉王汲汲于东宫之位已久,为博一个精明强干的贤王名声,对于朝务,恐怕太过殷勤了些。陛下虽喜欢他办事的手段,心下对于正阳宫咄咄逼人的态势,却难免介怀。反观昭仁宫,因家世寻常,没有显贵外戚,更能曲意奉承,以求得几分偏爱;而献王种种庸碌贪婪的作为,虽不光彩,却恰是抓不完的把柄。此时正宜施些圣恩,来加以提携,一面可压制誉王,使之不得冒进;另一面,什么时候想起要敲打他来,也是易如反掌,不用多费心思。”说完,抬起眼来,语气轻扬,脸上却无半分笑意:“这样安排,还真是轻松愉快呢。”

听了这句含讥带讽的调侃,萧景琰更觉沉重万分。此等深不可测的帝王心术,一旦明言说开了,似也一目了然;但若置身其间,竟比杀声震天的疆场更令人心惊。原来平日里,皇长兄便是时时在这般深渊边、薄冰上周旋着么?回想起来,自己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……他吞下喉间突如其来的哽咽,回身冷冷道:“先生既能看得如此透彻,又何来的轻松。”

梅长苏闻言,倏然收回手来,映在眼中的火光跳动着。他趋步走回来,在萧景琰面前站定,深吸一口气,方才开言:“往日里,誉王同献王在朝堂上本已如此,对于群臣,所幸还有祁王殿下,可堪瞻望;如今见此惊变,忠直之士难免心灰,奸佞之徒却要蠢蠢欲动了。恐怕不出多时,两宫夺嫡的格局初显,党争的大幕,也要随之拉开了。对于我大梁,实非幸事啊。”

这一番恳切辞色,全无惯常的云淡风轻。那眉目间满溢的忧患之思,令萧景琰心中一颤,却又同时生出与子同袍的惺惺之惜来,竟感到几分莫名的由衷快慰。他凝望了片刻,心中拿定了主意,便应到:“诚如先生所言,时局倾危若此,我虽力微,也愿担起应尽之责来。在皇长兄复立朝堂之前,为阻止誉王与献王相争为祸,先生所言的权谋之术,纵然凶险难驭,也不辞一试。不过,想来先生也明白,我向来是无心于此的,只能劳烦先生步步明示了。”

见他答得如此爽快,梅长苏不由一愣,紧蹙的眉头渐渐松解下来,复又泛上笑意:“权谋之术,不可不谋。不过,此一端殿下只需稍作留意便可,不必过于劳心。”他踱回席上坐下来,重新斟上两杯茶水,伴着细碎的潺流声,不紧不慢地接着说到:“要力挽狂澜,却未必要身陷朝堂权术之中。以殿下独具的天资,当可另辟蹊径。”见萧景琰转过身来,面带不解,梅长苏淡淡一笑,并不抬头,只将手边的茶杯推向对面的坐席:“恕在下直言,殿下身为郡王,恐怕想见上陛下一面,都只能在宫门外候召罢?”

萧景琰略略一怔,顿感尴尬,无言地坐回席上来,端起茶杯啜着。

“殿下向来随遇而安,未曾着意邀取圣宠,苏某明白。但是,眼下既与陛下如此疏离,如何能在誉王和献王之间,助祁王殿下重得圣心呢?”梅长苏端容正坐,温和的语气中含着深思熟虑:“殿下虽年少,却已屡有军功,若要取一个亲王之位,并非高不可攀。以往既不曾有此谋求,如今也还不晚。”

“这个么……”萧景琰低头,暗自思忖一番,欲问又止。

梅长苏并不着急,任由他自去思量,将炭火翻动了一回,方才继续说到:“要达成此事,于殿下而言,与其在朝中勾心斗角,倒不如独善其身,在外专注军务。如此既是清清白白,问心无愧,又能在陛下面前崭露头角,日后所得倚重,可不是誉王和献王能比的。”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盆中熊熊腾起的火苗,片刻,扬起脸来,眼中机锋显露:“如今我朝中震动,人心不安,四邻虎狼窥视,恐生不轨之意。在不远的将来,只怕会有统领大军的重任落下来,殿下可要做好准备了。”话至此处,目光变得悠远,似是自语起来:“若天佑我大梁,未来的烽火之危,或可成为奠定新局的一线生机……”

“若得圣命,自是责无旁贷。”萧景琰缓缓点了点头,心绪激荡起来。然而由惯常的自警中浮起的犹疑,却是绕不开的:“可是,先生既已言及五王之乱,想来应当明白,本朝以来,父皇未曾令皇族亲贵执掌帅印,实有缘由……”

“殿下能有这层考虑,自然是好的。”梅长苏微微颔首,随即神情一转:“然而苏某以为,此情此境,并不宜相提并论。”

萧景琰未能应答,翻腾的思绪中搅进不安,样样映在眼中,却不知该如何出口。梅长苏打量了他半刻,语气不由急切起来:“当年的五王,本已广结党羽,权倾一时,方才起意,妄图撼动天下。论起对朝局人心的掌控来,说穿了,殿下自以为,您这位常年在外的区区郡王,能跟其中哪一位相比呢?”

萧景琰一惊之后,默默称是,紧绷的心弦松弛下来,神情也随着舒缓开。这样一句话,当面听到,应是头一回;不过,这般无忌的率真,却似有几分熟悉。梅长苏将此话说出口,惊觉不妥,又见萧景琰不仅不怒,反而隐隐现出一分不多见的笑意,不由更感异样,竟有两分心慌。

“苏某一时失言,多有冒犯,请殿下恕罪。”

见对座那人如此郑重地俯首拜了下去,萧景琰不由懊恼起来,慌忙向前来,双手将他搀住:“先生何出此言。不过是一句实话,哪里来的冒犯。”他见梅长苏抬起头来,双唇微咬,眼波流转,顿觉与他靠得太近了些,心慌之下连忙松开手,退后坐了回去。在喉间吞咽一回,方才继续说到:“我本是军旅习气,素来与人直率,何况如今要与先生同助祁王兄,更当肝胆相照,不须许多虚礼。承蒙先生直言赐教,才令我茅塞顿开。若先生将我萧景琰当作同路之人,还望往后能尽如少帅一般,时时坦言无碍才好。”

“多谢殿下。”梅长苏略一拱手,莫名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。想起林家小殊的性子,却是旁人学不来的,不禁又泛上一丝笑意:“殿下器量宏大,苏某佩服。言已至此,而今之计,要以皇子之身,兼为军中统帅,此任落于殿下一肩,还望殿下万勿犹疑推辞。”说到此处,神色凝重起来:“殿下应当明白,立储之争,绝非一家之事。因奸邪构害,使德才兼备的皇长子横遭放逐,这是一国运势的危兆啊。思及秦皇汉武前车之鉴,如何不忧?殿下也说,要扭转时局,从朝堂中难寻可为之处;若不能以军功占得一席之地,任由誉王、献王之流将陛下眼前尽数遮挡,大势日去,国势日衰,岂不悔之晚矣?”

萧景琰于沉思中凝神听着这一席铮铮之言,犹如故人在侧,心中的重荷,便似分去了一半:“先生忧国之思,与祁王兄可谓心有戚戚。先生的指点,我明白了。我愿代皇长兄,谢过先生相助之情。”

梅长苏微微一愣,一丝浅笑中含着欣慰,语气却愈发庄重:“殿下对祁王殿下的清白坚信无疑,不惜投身朝堂险局中,誓为其洗雪冤屈,固然是带着手足私情;然而要在圣前有所作为,培正抑奸,以安天下士民之心,开四海升平之局,却是至高的公义。”他向萧景琰一颔首,眼中的坚定不容置疑:“殿下既有此志,在下必将与少帅和郡主一同,追随到底。”

萧景琰迎上那坦然而幽深的目光,心弦触动,忽觉有些灼热,便转了脸,兀自低笑了一声:“先生说,与祁王兄从未谋面,是么?”

梅长苏对这一问显出不解来:“在下虽对祁王殿下仰慕已久,却未曾得幸晋见。”

“有道是,英雄所见略同。先生的话,常使我想起皇长兄平日的教导,不禁觉得甚是亲切。”萧景琰向前倾了些:“相信日后有此机缘,先生与祁王兄相见之时,一定会非常投缘的。”

这般未曾料及的移情之效,却不知日后于大局,是福是祸呢。听他说得诚恳,梅长苏心中万端思绪翻腾起来,只付淡淡一笑中:“殿下过奖了。”

“宗主。”

听闻这一声,二人皆转向门口。“何事?”梅长苏唤到。

黎纲推开门进来,忙又合上,趋前拱手行礼:“靖王殿下,打扰了。天色已晚,又有些要落雪的样子,恐怕稍后行路不便……”

萧景琰一惊,探起身向窗外望去,果然不假,薄薄夜幕中,廊下已点上灯了。不知为何,在这一室之中,竟忘了时间。他将杯中残茶饮尽,对那滴滴回甘,似有些依依不舍,却仍要搁下那杯子,站起身来:“今日本无意叨扰这么久,实是心中所思,太过繁杂了些。有劳先生了,告辞。”

“哪里。”梅长苏便也站起来,似笑非笑地瞥了黎纲一眼,随即端容拱手:“殿下慢走,路上小心。”

萧景琰随着黎纲,将到门口,却隐隐嗅到一丝似曾相识的幽香,便不由停下了脚步。他循香折回案边,那一枝初绽的白梅在青瓷瓶中,越发衬得皎洁。他欲拿起赏玩一番,转念一想,又怕碰伤了那单薄娇嫩的芳蕊,便收回手来。

“这一枝,开得真早。先生很喜欢梅花么?”

候在原地的黎纲见状,望了宗主一眼,暗自一咋舌,便先行退了出去。梅长苏略有些惊诧,也走到案边来,见萧景琰凝视着那枝寒梅,不由舒眉一笑:“今早偶见,便随手折来。故园风物,难免贪恋,见笑了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萧景琰点点头,想起书中曾说,廊州士人养梅,尤尚映雪争白者,以之最为奇绝。又想到自家的园里却是平常的粉色,语中不禁有些遗憾:“我靖王府中,也有梅园一处,大概是朝向的原因罢,此时尚未见到花苞。说起来,那树种还是数十年前,大渝先王与我朝交好之时,着意进奉来的。两年前建府时,蒙皇长兄所赠数十株,自第一冬起,便繁花满树,芳香扑鼻,甚是可爱。只可惜,年年岁岁花相似……”他倏然收住了那欲理还乱的思绪,略带歉意地对梅长苏笑了笑:“说远了。想来虽与廊州白梅的风姿不同,待花期到时,若先生有此雅兴,也颇可一观。”

梅长苏心下玩味着这番出其不意的邀约,垂下眼去,拱一拱手:“那苏某便先行谢过了。”


萧景琰策着马,缓缓行在苏宅外的街道上,天空中果然飘下细碎的冰粒来。想着这般凛冽,也正打在那南去的行路人身上,心头便与天色一同沉了下去。


梅长苏目送了萧景琰走出去,兀自叹了一声。还未及回到坐席上,便见蔺晨急冲冲地拐了进来,往下一躺,先行占去了火盆边的大半席。

“啊呀呀,还是屋里头暖和。他再不走,可要冻煞我了。”

“客房里便没有火盆么?”梅长苏不以为意地瞥了他一眼,慢慢踱回来坐下:“说得好似我江左盟多有怠慢一般。”

“客房里没人给我倒茶呀。”蔺晨说着,径自伸手取过茶壶来,倒上一大杯,咂咂舌头:“唉,凉了。哎,我说你,累不累?”

梅长苏将脸转到一边,默不答话。

蔺晨放下茶杯,支着胳膊半坐起来,似是轻叹了一声,待开口来,调子仍是惯常的若无其事:“这几个家伙还蛮好哄的嘛,看他们都是垂头丧气地来,高高兴兴地走了。既要把话交代得明白,又不能说透,编得很辛苦吧?”

“始末既是出于我自己之手,事情都做了,话有什么不好编的。”梅长苏漫不经心地转过脸来,在火盆中拨动一番,将盛水的铜壶架了上去:“不让他们高高兴兴地走,你想怎么样啊?难道要说出来,对赤焰军和他们的祁王兄动了杀机的,其实是皇上?”

蔺晨一抖眉毛,作势捂起双耳:“喔唷,你还真敢说,我都不敢听了。” 

“是啊,连你都不敢听。”梅长苏深深吐出一口气来,眼中复又泛上忧虑:“其实,对于这位皇帝陛下的行事为人,我不过是自朝局中,管窥一二,算不上十足了解。但夏江不同,而我相信他的判断。要凭空捏造这般惊天的逆案,稍有不慎,则无异于引火烧身,自取灭亡。夏首尊是何等心计,若对皇帝的心思没有十成十的把握,岂会无端作出此谋。”他转向蔺晨,神色稍显轻松了些:“也只有你我这样的江湖中人,才惯于在这般杀机四伏中腾挪罢了。前番得以取信于林帅与祁王殿下,本已是出乎意料的万幸;至于这三位少辈,就暂且让他们着眼于悬镜司这一层罢。”

“你上一句话说得可不对。”蔺晨摆一摆手:“这三位又不是不中用的寻常豪门子弟,论起刀光剑影的大阵仗来,随便拎出哪一个,都要比我俩加起来见识得多啦。”

“纵横沙场的虎将,却要折戟在不见血的暗斗中,这样的故事,不须我朝再来添了罢。”梅长苏面色平静地注视着铜壶上冒出的白汽,取过茶巾来,垫在手中:“他们三人,若当真这般轻易就被哄住了,那才是国之不幸。即便不由我来说,祁王殿下此次南行的前因后果,也终有点破的一天。”一注水流声中,心中交错纠缠的忧思,随着壶中茶色一同荡开,语中便不由带上几分自嘲:“在此之前,且让我先当稳了这个两面三刀的阴诡谋士罢。”

蔺晨听了,不由皱起眉头:“哎,这是什么话。没听到吗,他们可是把你当哥们儿呢。霓凰这个小姑娘随口说的,倒是在理。他们在这座金陵城中,交游虽广,却只有你一人,既置身朝局之外,又在这么一个林府最失势的时候,一口答应相助祁王。”说着,扬起眉来,刻意眨眨眼:“怎可不看重呢,对吧,苏兄?”

“此时愈是看重,只怕有那一日,便愈觉看错了罢。”梅长苏漠然一笑,将手中茶杯轻轻顿在他面前:“别说了,喝吧。”

蔺晨取过来,暖着手,嘴上并未消停:“若要全盘说开来,谁怕谁啊。莫不成,你还真对不住他们祁王兄了?”他啜了一口,又觉得伴上点心才更好,便埋怨了一句:“可惜的是,靖王这个家伙,这次怎么没捎点吃的来,害我白惦记一回。”说着,想起了另一端,语中便调笑起来:“不过说来奇怪,他这个军中粗人,什么时候也懂得花前月下的情致了,啧啧。”

“胡说什么呢。”梅长苏素知他话中没个正经的,言下不由带上气恼。他扭过头去,悄悄回望向瓶中半开的那一枝白梅,目光都变得温柔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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