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煮鹤(来杯岩茶

《向未来》授权英译进行中/人设合理则cp百无禁忌/雷区:厌女|恐峒|滥刷烂梗|AI绘画不标注|tag里吵吵|[更新求踢]

(五·下)【琅琊榜AU】【靖苏/殊凰/不HE不要钱】一时双璧

赤焰少帅林殊出征梅岭前夕,一位来自江左的不速之客登府造访,金陵城从此风云突变……

—-(例行提示)

AU注意!本设定没有雪疥虫没有火寒毒没有冰续丹!林殊和梅长苏是两个人!两个人!!两个人!!!(强行有丝分裂)

同理,林燮和梅石楠也是两个人哟~

—-(几个预告)

本篇含#李重心的正确(?)打开方式#

当当挡当~大梁天团part2继续上线中~

言侯葛格还没有那么深的眼袋啦~

豫津还在上小学。。。(所以。。。应该不会让他逃学出来干啥的hhh)

今日恰逢佳节~为了应景~特为悬镜司定制狗粮一小碗科科~

—-(以下正文)

(五下)


悬镜司昏暗的密室之中,只有案前明烛高照。灯下摊开着各色纸本,井井有条,把案上摆得满满当当。夏江坐在案前,捻着胡须,老谋深算的目光在那些纸页间梭巡。一名妙龄女子立在案边,鲜亮的红衣在这暗室中格外夺目,一双媚眼若即若离地打量着夏江的神情。

“除去历年往来书信及礼单不论,居然连岳州州府同祁王府的账目都一应俱全,笔笔严丝合缝。如此铁证在手,哪怕是交由大理寺那帮无能之辈去明堂会审,也定是无可置疑的一个贪渎之罪。”说到大理寺,夏江轻蔑地扬起嘴角,转过脸来。“没想到,那个李重心落在他们手上,竟能玩出这样一套花样。今日叫你过来,便是为了见识这一番别出心裁。”

“做出这般以退为进的谋划,又借由我们的线人呈到首尊面前,这位梅宗主的心计之深,果真不寻常。”秦般若纤长的手指拂过一册册纸卷,停在祁王府账目上:“出谋划策便也罢了,能让那自命清高、向来一尘不染的祁王府都俯首帖耳、言听计从,这才是真手段。”

“生死攸关,如何不从。早知有这一日,往日里又何必那般嚣张?”夏江哼了一声。“祁王这一端,老夫自会料理,不须你费心。今日之意,乃是借机令你一窥江左盟手腕之厉辣。这些物证,即便由我悬镜司亲手来做,也未必能思虑如此周全,天衣无缝,更不用说你手底下的那些人了。祁王一倒,你的红袖招有誉王殿下护翼,必将大有可为;但若要与江左盟抗衡,只怕还嫩了些。”说到此处,不由将目光移开,沉吟片刻。“罢了,此事本无速成之法。日后如何应对,你且自行琢磨罢,莫要负了你先师遗命。”

“谢过首尊训示,般若自有打算。”秦般若朱唇轻抿,似笑非笑,画得修长的蛾眉微微挑动:“看来首尊的意思,是要将计就计,顺了他们的意思,接下这一着棋来?”

“难得祁王殿下如此诚心,为求自保,竟不惜自污,下了这许多功夫,可谓却之不恭哇。”夏江的一丝冷笑中,似带着几分自得:“他既起意要从朝堂上退下,于我乃是有益无损,老夫便不妨顺水推舟,送他一程——定叫他远走高飞,后会无期。”

“这便够了么?”秦般若闻言,露出不甘之色来,语中带憾:“首尊可否要与谢军侯再谋划一番?”

“和他谋划做甚?”夏江瞥向秦般若:“如梅岭那般斩草除根的机会,岂可多得。”

“可如今这区区贪渎之罪,至多也不过逐出京外罢了。对祁王,未免太过便宜;于赤焰军,更是毫发无损。这位梅宗主的算盘,打得还真是准。”秦般若不紧不慢地说着,娇媚的语音中却寒气逼人:“倘若今日放了他出去,首尊便不怕,有朝一日,卷土重来么?”

“卷土重来?”夏江扬起眉毛。“看来于朝堂之事,你毕竟缺了些历练,心思未免太直太浅。”说着,推开椅子,站起身来,踱上几步:“此一时,彼一时。正因有赤焰军在侧,老夫看陛下的意思,定教他永世不得重回这皇城。再者,此案一发,自败了名声,往日里攀附于他的乌合之众,今后也都该散去了。由此看来,当日之大计,虽为江左盟所坏,却着实让那竖子吃了一记教训,便也不算枉费。”

秦般若抬起眼来,睫毛扑闪着,眉头轻蹙,不置可否。

“至于谢玉其人,向来自有盘算,本与你我二人不同。此人与林燮同是驸马,又都在军中,却久居其下,如云泥之别。虽名为连襟,更难免自惭形秽。”夏江不由嗤了一声。“老夫起初找上他,只因看准了这份取而代之的贪念。不料这个老匹夫,胸无大志,又资质欠缺,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。一旦慌乱起来,行事更难预料,非但不可倚靠,反须老夫着意安抚,否则险些坏了大事。”回想起当日在这一室中的情境,心下又烦闷起来,吐出一口气。“如今既已不须从赤焰军身上下手,便也用不上他了。寻根究底起来,他与祁王本无怨无仇,同誉王殿下也毫无渊源。若说为了荣华富贵,新的朝局拉开之后,看他见风使舵,会倒向哪一宫,哼,尚未可知。”夏江说到此处,转身回到案边来,开始将大小纸本逐件收起:“不提他也罢了,本只是一个低阶军侯,无须多虑。待老夫了结此事,前头需要做的,才会越来越多。你的心思,当放得长远些,好好照应着誉王殿下,莫叫他错失良机。”说着,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:“有殿下在,你对赤焰军的那份记挂,何愁没有来日?”

秦般若不动声色,目光微微闪动,稍稍欠身福了一福。“是,般若明白。”


养居殿上,灯火通明,显得更为空旷。梁帝半靠在书案上,一手撑着额头,一手不曾放下那份展开的奏报,已在数行字间驻留了许久的目光涣散开来。手边还有厚厚一捆大小纸本,未曾翻动过。立在一侧的白发公公,低眉垂眼,纹丝不动,如同假寐一般。

宫城中,更鼓悠悠传来,夜已深沉。梁帝不由惊起片刻,揉了揉眉心,伴随着一声低沉的轻叹。高湛见状,轻声问到:“陛下,天儿这么晚了,您要不要去歇息?”

“歇息?哼。”梁帝抬头,似是瞪了他一眼,复杂的眼神转回那份奏报上。“这个逆子,教朕如何歇得住?”

高湛咧嘴笑着,如同置若罔闻一般。“越妃娘娘早前送来的炖品恐已凉了,奴才着御膳房热一热可好?”

“嗯?”梁帝迟疑片刻,挥一挥手,瞥向高湛的目光意味深长:“不用管这个了。高湛,朕问你,悬镜司言之凿凿,说这个向来清名在外的祁王,背地里竟年年收受下头知府的财礼,你信么?”

高湛闻言微微一颤,压住喉间的一声惊呼,不慌不忙地答到:“查案子的事情,老奴自是半分也不懂的。若是陛下信,老奴怎敢不信。”

“哼哼,你这个老东西,嘴里就套不出半句新鲜话来。你日日在朕的面前,当然不敢不信。”梁帝嗤笑了一声,转过脸来,抬眼望向幽深黑暗、空无一人的前方,喃喃自语中思虑重重:“可是旁人——天下人,会信么?”

灯影摇动中,殿里殿外,只有无边的冷寂。

高湛垂下眼去,拿捏了片刻,微躬着身子,小心翼翼地开口说到:“老奴见识短,私心想着,这人嘛,都免不了有犯糊涂的时候,谁又保得了谁呢?悬镜司向来最讲法度,又受陛下看重,想来必能秉公行事,不至辜负圣恩。老奴只想着,陛下龙体最是要紧,莫要为此事过于劳心才好。”

灯火映照下,梁帝斜眼看着他,犹疑的神色渐渐松弛下来。“你这几句话,还有些道理。罢了,便交由他们去办罢。”说着,向后仰去,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。“哎,你方才说,还有份炖品?”

高湛眉开眼笑起来:“是,奴才这便着人热了端来。”

他目光掠过那份奏报,趋步走下殿来,没入暗影之中。背过梁帝,他恭顺的神情转为凝重,久久不能消解。


“皇长子萧景禹,德政不修,违逆朕心。令谪居庭州,即日迁宫,无诏不得入京。”

“宸妃林氏,教子无方,有失懿德。令褫夺封号,闭宫思过三月。”

轰动一时的祁王贪渎案,在朝野一片哗然中,拖拖拉拉地终于审定了。这日早朝散后,天色阴沉,似乎能顷刻间飘下雪来。按官阶裹着各色裘皮的朝臣们从武英殿上下来,边走边议论纷纷。

“真没想到,区区几笔财礼,竟让陛下动了雷霆之怒了。”

“也难怪。若是换了旁的亲王,这点小钱算什么?但放在祁王殿下身上,难免叫人格外失望哪。”

“失望?哼,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,天下乌鸦一般黑。这回亏得悬镜司查出来一件,谁知道背后还有多少?想来后宫里,也必定脱不了干系。”

“话虽如此,但也不至于褫夺封号,那可是极大的羞辱啊。难怪这几天,都没见着林大元帅露面了。”

“还露面干什么?书也上了,情也求了,再来讨几顿叱责不成?”

“说到这个,倒是奇怪。来为他作保的旁人不少,”人群中,一个低阶文官接过话来,转向自己身边一直沉默的同僚:“可祁王殿下自己,怎么耐得住不出声呢?既不辩解,也不认罪,自始至终未尝有一言,才益发触犯龙颜呢。若能稍稍软和些,想来也不过照例受一番小惩大诫而已,不至于放逐出京罢。蔡兄,你在刑部,可知道什么内情么?”

蔡荃并不应答,周遭环顾一番,摇摇头,将食指搭在唇上。

“嗨,你问他顶什么用。这个皇室重案,是悬镜司经手、陛下钦定的,就算有什么内情,可也落不到他一个刑部主事这儿。”

萧景琰逆着人群拾阶而上,一句句听在耳中,手中的一封军报几乎要被捏得弯折了。大大小小的朝臣们看见了他,有噤声闭口的,也有视若无物、继续高谈阔论的。他咬咬牙,仍不得不继续朝殿上走去。


不远处,两个苍劲的身影立在廊下,观望着如潮水般退散的人群。

“这样的一个结果,轻重可是合你心意的么?”

这似是关切的一问,却配着一副淡漠的神情。对着这位向来冷眼旁观的老友,林燮自嘲地苦笑了一声:“我心中已是够苦的了,何须你再来挖苦。”

“这苦难道不是你自讨来的?”言阙不由扬起了声音,直视着林燮,目光灼灼逼人:“且不论真心假意,明知求情是适得其反,还要五次三番上言,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。金殿上的那位看不出来,便也罢了;在我面前,你这戏,也做得太多太足了些。”

林燮无言应答,兀自撇了撇嘴,低下头去。也是,若能瞒得过他,那才是怪事。

言阙见他如此神情,不由转开脸去,叹了一声。“说景禹贪渎,恐怕连陛下自己,也未能相信吧。其中隐情,你既不说,我便也不问了。只可惜,连带着——”他倏地止住话头,喉间颤动了一下。“罢了。时局如此,也难怪教人心凉。若不是念及家中幼子,我早该乘桴浮于海;或不然,潜心求仙,若一朝得道,乘鹤飞升,也可远离这晦暗的宫城。”

最后这两句不着调的疯话,逗得林燮多日以来,第一次展开了眉头:“若说要远离宫城,在家中多陪陪孩子才是正道。”说到此处,又带上了一副歉疚的愁容:“这段日子,我都会让小殊收敛着些,莫去各府上玩耍了,以免人家拒之失礼,迎之有碍。”

言阙的眉头不由拧了起来。“这是什么话。别处我不管,莫不成我言家在你眼中,也是’人家’么?你要这样待小殊,那连豫津都要怪你这个林伯伯了。”

此时能听到这样两句话,本如三冬暖意;而林燮心中,却被更深的无奈淹没。“孩子那么小,怎能明白。让他怪一下,不碍的。”

言阙沉默了半晌,扬扬眉毛,伸手在他肩头拍了两下。“你,善自珍重罢。我自是望着,能早些等来水落石出,畅言无碍的那一天。”说完,转身走了。

这一番随性无拘的举止,一如少年时;然而言语之间,二人却已阻隔了穿不透的山重水复。想及今日之后,也不必常进这宫城了,林燮便索性在廊下,独自站了许久,举目眺望着铅灰色的天空。


“驾!驾!”

林殊与霓凰策马来到祁王府前,惊觉只是一日之间,王府匾额竟已被撤下。林殊下了马,痴痴凝望着府门上方那块光秃秃的突兀,恍如身在梦中,不知是真是幻。似乎只需轻轻一触,便能打破这个梦魇的封印,再跨进门中那个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的庭院,只等着王妃嫂嫂亲手端着茶点,笑盈盈地迎出来。他不由伸出手去,指尖触到的却是那扇铜门的冰凉,还有封条上未曾干透的墨迹。

“闲杂人等,速速退下!办案重地,不得靠近!”

林殊回过神来,目光倏地转向那个面露凶光、手按刀柄的悬镜司看守卒子,嘴角不由轻扬起来。霓凰怒目而视,双颊都发红起来:“说谁是闲杂人等?你且睁大眼睛看看。”

“看了又如何?”那卒子傲然答到。“我悬镜司只领御命,不识权贵。”

“你……!”

“算了,何必和一个喽啰纠缠。”林殊伸手将霓凰拉住,摇摇头。“他这句话,说得倒挺有底气。这般底气,若真用来除暴安良,我林殊也要敬他是位义士。可惜了。”

他紧紧捏住霓凰的手,如同于一片狂风恶浪间,落锚在熟悉的港湾。霓凰望向他,目光由愤怒到戚然,眼中竟似有泪光闪动。林殊轻轻将她拉了过来,任她倚在肩头,静静相拥了片刻,直到二人都稍稍平复下来。站在一边的那个卒子,神情红一阵白一阵,也无人理会。

“在这里勾留,徒惹伤心而已,若被父帅知道了,还要责怪。我们回去吧。”

二人转身从阶上下来,却听见又一骑马蹄声飞驰而来。快到府门前,那匹马竟踟蹰不肯再前行,似是不识旧地一般。马上的萧景琰见了二人,也是微微一怔。

“不用过来了,进不去的。”林殊朝他喊到。进去了又如何?人去楼空,只怕更为伤感罢。府门上交错的两道封条,如一个结界,使门外聚首的三人,与门内历历在目的往昔,猝不及防,已殊途两隔。

萧景琰从马上下来,大步走到他面前,双拳紧握,声音颤抖着。“为什么?小殊,这是为什么?”

无端的,林殊愧疚地低下头去。往日在万军之中,他都自诩是那个最有主意的,今日心间却只剩一团乱麻。猛然间,父帅的话在耳边回荡起来。

“无论任何事,但凡有你想不明白的地方,该多多请他指点迷津。”

“你去访苏宅的时候,可多邀靖王殿下同去。”

真是无巧不成书,不用相邀,居然已经凑齐了。

“为什么,我也想知道。走吧,”林殊飞身上马,握住缰绳:“我们该去问那个更聪明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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