焚琴(脱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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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靖苏/琰殊】【填梗/(伪)民国AU】焰长明(4-5)

前文:(1) | (2-3)

@不成:民国少爷x军阀新贵

*后文大概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,改标示~(看来是潜意识里就纯洁不起来😂😂😂虽然这一更并不铜矿😏)

*含家庭暴力场景?家长打娃那种~这是不对的哈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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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四)


“林殊哥哥!”

如今还这般清脆脆唤他的,也只有一人了。梅长苏——林殊揉了揉眉心,不自觉地带了笑,等着两扇厅门被“扑啦”一声推开。

每一回见,迎面来的步子都比上回沉稳些,所幸还是带着朝气的。不知何时,小丫头留起了两条齐肩的麻花辫——温婉的发式,倒更衬得出眉梢的英气。见林殊手边还堆着些公文,她不由将步子放慢了。林殊便推开那些废纸,站起身去迎她。

“都收拾好了么?”二人隔着半臂远,林殊冲她笑笑:“明日我送你走,还是老地方。”

霓凰半低了头,支支吾吾:

“林殊哥哥……你若忙的话,其实也……”

林殊向她打量一番,暗自摇摇头,故作老成地叹出口气:

“霓凰啊,哥哥问你,聂家那个小子,对你可还好?”

霓凰浑身一噤,霎时飞红了脸,烧得滚烫:“他……我……”

林殊这便笑了出来,伸手在她肩头按了按:

“霓凰,咱们自小是一块儿长大的,你的心思,怕我不知道么?都是上了新学堂的,娃娃亲这回事,别往心里去,啊。”

霓凰抿着唇,半垂的眼睫扑闪着,点了点头。

“那个小子,哥哥瞧着还行。但他若敢对你不好……”林殊顿了顿,眼神一闪:“你再跟哥哥说。”

霓凰一时又红了脸,半天憋出一句:“……不会啦。”

“那当然最好。”林殊——梅长苏笑吟吟道。片刻,这笑意有所收敛:

“云南是好地方啊。霓凰,这次回去了,便多顾着家那边罢。天下不太平,”他似自言自语到,“这弹丸之地的安远城,恐怕也太平不了几时了。”

见霓凰怔怔向自己望得久了,梅长苏方才回过神来:

“哈,说这个做什么。明日送你,一路顺风便是。”

“林殊哥哥……”霓凰半垂了头,嚅嚅问到,“景琰哥哥他对你……还是那般么?”

“哪般啊?”梅长苏一扬眉毛,反问过去。

“冷。”霓凰皱着眉,活像自己摸着冰块似的。“冷得不像他自己。”

“是么?喝过二两洋墨水的,大概都有这毛病吧。”

霓凰半歪了头,盯紧了他,显然不买账。梅长苏默不作言,片刻,悠悠吐出口气来:

“我是费了劲想赶他走,他倒好,说要留在这儿,看着我。嘁,你说,好笑不好笑啊。”

“不好笑。”霓凰仰着脸:

“林殊哥哥,景琰哥哥他也回来这么久了,你就不能跟他好好解释一回么?”

“解释?”梅长苏向她望了望,渐渐垂下眼去:

“是啊,景祁哥哥去了,矿山全在那位五少爷手上,没人说得上话。他若守不住,又会教其他土匪夺了去……我们地下的东西,给谁人,怎么给,哪还有个准?”

“与其放由他们来做,还不如交给我。”梅长苏眼中,寒光隐隐一闪。“至于解释……怎么解释?说那姓何的家伙,在大帅府中有些关窍?说矿上给出过货的日本买家,都是……”他倏然止住了话头,将手摆了摆:“不,这些污糟事情,不要让景琰知道。他那颗脑袋,早已装上了更好的东西,不该葬送在这里面。”

霓凰咬了嘴唇,一双大眼睛瞪着他。

梅长苏又笑了,弯起的眼角渐渐散下来。“我要他,离得越远越好。我要他,有一张安静的书桌,”他喃喃念着,“……在一个比安远城更好的地方。”

“……是他不想走。”霓凰微微红了眼眶。

“行了,傻丫头,明天要回家了,开心点,嗯?”梅长苏碰了碰她的胳膊肘:“别操心我了,也别操心他。解释什么解释,越描越黑。人家是要当大科学家的,聪明着呢。该明白的,自然会明白,是不是?”

霓凰重重点了点头:“嗯。”

待她要走了,梅长苏又唤出一声:

“西南边若见着合适的学校,记得给大科学家捎个信。”

“知道啦。”


虽说人还在这座小城里头,萧景琰向家里打了声招呼,便收拾收拾,搬出去住了。静夫人只叹了几声,也未挽留。——这一未成亲,二未分家的,若按以往的规矩,但凡说出这种话来,合该老爷在祠堂里抽这逆子一顿。这几年倒好,老爷抽着烟片,人也懒了,懒得费神去管他。

“老爷,”越姨太照例殷勤地点着烟灯,“您看看七少爷他自寻的差事……虽说教书也算是个正经营生,可总还不是……太寒碜了些?”

“又是一个,又是一个,一副德行。歪书读多了,忘了正经出息。”

萧选骂了几句,将烟枪深吸一口,再狠狠吐了出来:

“由他去!教书,哼,穷不死他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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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五)


1931年9月18日,是一个众所周知的日子。

这一年的安远县城,到了冬日里,反而格外宁静、格外煦暖。城南小学堂的下课钟早敲过了,萧景琰擦净了手上的粉笔灰,拿好教案,出了门,沿着城墙踱去。斜阳也还是暖的,在地上拉出半长的影子。偶起一阵风,所幸,以往家里给置的这身长棉袍,还算厚实。

“汉——奸!汉——奸!”

萧景琰并未停下步子,只微微斜过眼去。里弄里,几个圆滚滚的小娃儿朝他拍着手——都还未到上学的年纪,是以眼生得很。便有个大些的娃儿站了出来——这个是他教过的,将出声那个推了一把,说得郑重其事:

“瞎喊什么。那是萧七先生,不是萧五少爷。”

“梅老总,梅老总才是真汉奸!”旁边几个在嚷嚷。

“对!萧五少爷是小汉奸,梅老总是大汉奸。”有个小娃总结到,似对自己的陈词颇为得意。

“那省城里的大帅,就是大大汉奸。”又一个小娃插了进来。

聊得太热闹了,这下子终于有个大人出来,抓起最后那个娃儿,巴掌就上了屁股:

“小兔崽子,叫你敢胡说八道!”

毕竟是拍在棉裤上,料来也未有几分疼,那娃儿却哭得撕心裂肺。一群伙伴便扫了兴,作鸟兽散了,却还蹦蹦跳跳地唱着歌儿:

“大汉奸!小汉奸。大汉奸!小汉奸。”

倒是抑扬顿挫的。


又拐过几条里弄,天色已暗了。小院子门口点着灯,萧景琰进去,打开了自己的房门。

起先这屋主见萧家公子找上门来,那是点头哈腰的,唯恐不周,也不信他只要一间小屋;待萧景琰说明了,他不是来为萧家谈生意,租子也只由一介小学堂先生的薪水里出,房东便渐渐冷了脸。纵是租子催得紧,所幸,这小学堂还能发得出薪水。

逼仄的小屋里亮了灯。莫名其妙地,萧景琰将那德文版的旧书翻开一本。他的目光抚过那些姿态各异的符号,摇了摇头。

当年为这些麻烦公式耗了多少脑筋,如今用得上的,却只有四则算术。

书里那张黑白照片滑了出来,他不由一愣。难怪要翻开这一本。泛黄的影像里,那个还不曾出过远门的自己,笑得真是灿烂,真是天真。

“我会看着你的。”

“你看不住的。打小就没看住过。”

……果真没看住么?身旁那个矮他半头的长衫少年,在照片里依旧看不清瞳子,如今倒是比他高了。

“你回来,能做什么。”

这家伙。萧景琰恶狠狠咬了牙。

“我不回来,又能做什么?”

角落里,那本烫金的荣誉证书已落了灰。萧景琰依稀记得,在上头签下名字的那位维斯恩教授曾提到过,自己有四分之一犹太血统。省城来的报纸,他都在读。于是他打了个寒噤,不再多想。

环球同此凉热(尾注)。谁说,这是个暖冬。


“景琰,坐啊。”

再入萧家大院,倒还真成客人了。五哥萧景誉还算记得这个弟弟,叫仆人端上的是盏白水。萧景誉自取了茶盅,缓缓刮着:

“五哥我,近来日子不太好过,萧七先生怎么反倒赏光来了?”

“五哥,”萧景琰正了正身子,“矿山那边……究竟怎么回事?”

萧景誉手里一顿。“你来问我这个?还不如直接去问你那位好兄弟,来得快些。”

“……梅老总,不肯见。”萧景琰心中悻悻,半低了头。

萧景誉一愣,随后哈哈笑出声来。“哎呦,不肯见你。也是,你向来算是个局外人,跟你,还是少说为妙。”他压低了嗓:“哎,景琰,往日看不出,你这位林家兄弟,真是个包天的胆子。连五哥我,都快要被他坑到沟里去喽。”

萧景琰眉头一皱,喉头动了动。

他没问出口,萧景誉依旧慢悠悠诉苦来了:“以往你就问过,我也都实打实告诉你了,上咱们这儿来要煤的,有好些是日本人。买卖嘛,哪家的银元不都一样?再说,这也都是大帅那边的意思,由不得我们做主。”

“咱们的煤也是真好,买卖做得熟了,日本那边有老板来说,还不如让他们直接‘合伙’进来,咱们就连活也不用干了,光拿分成。”萧景誉冷哼一声:“换了你,你敢不敢信哪?”

萧景琰早变了脸色,眉毛都倒竖起来。

“可不是,谁信谁傻嘛。只是这年头,腰杆子哪里顶得过枪杆子?”萧景誉吁了口气:“大帅只打了几个哈哈,到底没敢撕破脸。那边却催得越来越急,话也越来越狠。”

“这事,梅老总当然早知道,说是要想招儿。——大帅都扛不住的事由,他又能想出什么招儿来?我早寻思着,若是实在扛不住,悄悄办了也罢了。合伙嘛,找那边多要些好处,里外不亏。”

见萧景琰捏紧了水杯,萧景誉扁一扁嘴,抬抬手:“七弟,我晓得这些事情你明白不过来。是你要问,就好好听着,气什么?便把这个家砸烂了,也不是个法子。”

萧景琰只将水杯顿了下来,白水溅出一圈水花。

“唉哟,东北那边一闹,就连正经买卖,早都是千人唾万人骂了。”萧景誉叹着:“矿山这档事,哪敢透半点风声?可这梅老兄弟啊,真不知是精明还是笨。”

“早先是众人都帮着大帅,向日本老板们说软话,偏他咬着句‘不行’。后来吧,口渐渐的松了,打着头阵跟那边谈条件。再往后,嚯!说是挖了条新脉出来,跟那边喊价哟,一来二去,何止省城,都上了南京的报纸了。这叫什么:唯恐天下不乱啊。”

“我看到了。”萧景琰凝重地点了点头。

“唉,新脉就新脉吧,小点声谈不行么?大帅脸上都挂不住了,嫌他操之过急,吃相太难看。日本那一边倒是高兴啊:说要是真有新矿,一定扩大规模,好处大大地有。这不,正谈得热闹呢,过几日还要派人来看看。唉,等着吧,”萧景誉愁眉苦脸,“等谈下来,这头一笔好处是少不了的。只不过,经他这么一闹腾,我们老萧家的脊梁骨,也要被戳烂喽。”他向萧景琰望去:“怕是连你也逃不掉。”

“哪里顾得上这个。”萧景琰缓缓站起身来,面色暗沉如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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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注:这句出自《念奴娇·昆仑》,作于1935年,是穿越来的无疑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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