焚琴(浸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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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靖苏清水】【元祐逸史】极目凌烟

《元祐逸史》前文目录(次序不按时间线)

凌烟阁这个阁啊~虽然建于唐毁于唐,此后就成了一千多年的朱砂痣白月光有木有~先穿越来用下~

—-(怀旧的分割线)


“帝未尝大营宫室,土木之兴惟凌烟阁尔。元祐三十五年,海内升平,帝感及先烈,乃大论本朝功臣,绘文臣武将各一十二人于上。文以苏哲居首,武以蒙挚。复绘赤焰诸将,以供瞻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元祐逸史》


“臣等告退。”

仪典既毕,众人散去。阁中终于只余二人,面朝着满壁赤焰绘像,一语不发。

料来这画师是着意要彰英雄气,这一壁的人物,不若另一边的文武朝臣那般垂衣拱手,而是各个提枪跨马,威若金刚,倒更似城隍庙里的天兵天将一般。画中白衣银甲的少年,张弓搭箭,蓄势待发,依旧是十六七岁的眉眼,锐光四射,一往无前。

“像么?”萧景琰轻声问到。

梅长苏转过脸来。三十五载宰辅,眼角早已刻下深深沧桑,而那锐光,也换作敛藏的机锋;悠悠往事,历历故人,眼中幽深的思怀,渐渐柔和下来。

“像。”

“那便好。要天下人都看着、记着,”萧景琰话音极低,却极肃重:“千秋万世。”

“谢陛下。”


苏先生回来了。

三十五年前,最寒冷的北境,传回最明媚的消息。那人卸了战甲,换回白衣,如初返帝都那日一般,缓缓步入养居殿中。新立的帝王,跌跌撞撞地下了龙椅去接,那人却止步于殿中,不肯再近前。

“草民苏哲,临危忝为北征监军,幸不辱命。大敌既克,今当拜辞,惟望陛下万安。”

站在大殿中央,萧景琰难以置信地瞪着他,目光闪动起来:“小殊,你……”

梅长苏仍端着手,连头也不肯抬,向后退了半步。“陛下明君之识,不可惑于私情,耽于旧谊。”

“林少帅!”这是一声怒吼。

“林少帅马革裹尸,捐躯北境,于愿已足。请陛下让他安息了罢。”梅长苏终于抬起头来:“苏某幸而拾得残躯,惟愿远归江湖,望陛下成全。”

两厢里,二人不依不饶地对视着。交纵的目光,亦如兵戈往来一般。

半晌,萧景琰扬起颏,目光微寒:

“苏先生留步。”

他举步踱至那人身侧。梅长苏微微一怔,未再向后躲。

“明君之识,当举贤无遗。新朝方立,正是用人之际,先生国士高风,麒麟大才,便要弃朕于不顾么?”

梅长苏低垂了眼眸:“苏某不敢。”

萧景琰向他凝视了许久,轻轻一笑。

“先生曾说,要受人倚重,建功立业,不是么?”

梅长苏挑了挑眉头,嘴角微微翘着,欲言又止。

“先生还说,要位享庙堂,流芳百世。”

“陛下。”梅长苏忍不住了,一声唤中,有两分无可奈何。

“往日先生是瞒过朕的,这些话,便当朕都忘了罢。”萧景琰说罢,话音骤然一扬:“但朕不会忘,先生还答允过朕,要一直在朕的身边……”他深吸了一口气,竟似要哽咽起来:“要亲眼看着朕,去开创一个不同的大梁天下——”

是那夜城墙上朔朔的寒风,吹过明灭营火。梅长苏默不作言,眼眶却悄悄泛了红。

“先生,忘了么?”

梅长苏微微闭上眼。许久,他俯下身去,只这一声,便将一身,连同一生,都托付进去了:

“臣,遵旨。”

此时的二人并不知道,往后的许多年里,这虽是第一次恭恭正正的臣礼,却是最后一次由了萧景琰,手把手地,搀了这人起来。

“爱卿平身。”萧景琰将话咬在了“爱”字上,有意无意。


“这一张,便画得不像。”萧景琰微微拧了眉。

文臣之首的那张等身立像,比身侧的本尊,颇添了些富态;鹤发朱颜的,像个天官儿。一品大员的衣袍倒描摹得细,相形之下,脸上不喜不怒的神情,却与余下众人如出一辙,未免有几分呆板。

“不过是端肃了些。”梅长苏一番打量,兀自笑了笑。

“这画师,太马虎。若是朕来描画,定要比他生动许多,”萧景琰低低道,“传神许多。”

苏丞相瞥了他一眼,自顾自地朝槛外踱去了。萧景琰晓得,这人若不走,只怕下一句就要骂出“昏君”来,便只得撇了那画像,厚着脸皮,随了出去。

凭栏处,极目云舒,江山北望苍然。

“那年,”萧景琰忽地开了口,“你们是一块儿去的,在那城墙上头,朕却是一个人。”

梅长苏回望着他,没答话,微微垂了头。

“回来了便好,便好。”萧景琰缓缓舒出一口气:“尚得与卿比肩而立,朕于愿已足。”

梅长苏抿了抿唇。高楼上凛风忽起,他拿袖掩着,咳出两声。萧景琰握过他的手,在背上顺了顺气。

这人如今肯由着他了,不躲了。也是,两个都年近七旬了,还有甚么可躲的。只道是君上亲厚,无人说臣下逾越了。这才在理,这才在理。

“近日没歇安稳罢,”萧景琰低声怨着,“一把年纪了,还操心着复查田地,没个消停。”

“总不能半途而废。”梅长苏扬起脸笑了笑:“陛下不也还在整编海防么?”

萧景琰只得叹了口气。“先有这些年积累,方可经得起这番大动静。别样事由,交予麟儿都无妨了,独有这一件,朕恐他还压不住。”他将目光转向栏外,投至不可知的远方:“且再等等罢。”

“等甚么?”梅长苏挑了调子,明知故问:“这件件事,哪得有终了的一日。”

萧景琰笑了。高楼上,风低低吹着,卷起眼中人鬓边的一缕白发。这人便也任着他,伸过手来,轻轻将这白发拢在耳后了。

“纵是未有终了的一日,也迟早会有,再也操心不动的一日罢了。”

梅长苏怔了怔,由深深的皱纹里弯出笑来,果然要比那图画,生动得多。

“遵旨。”


后世皆知,元祐一世,苏哲为相,权倾天下而朝不忌,功盖一代而主不疑,实可称奇;至于这位功臣,连凌烟阁上的画像都占了两幅,后世便不知了。


—-(一个后记)

“权倾天下而朝不忌,功盖一代而主不疑”,这两句是形容郭子仪的。

本系列又称:一个段子引发的(抒情)正剧。。。人生真是充满惊喜【扶额】(邹忌:怪我咯??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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