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终章)【琅琊榜AU】【靖苏/殊凰/HE啦!】一时双璧
—-(例行提示)
AU注意!本设定没有火寒毒~林殊和梅长苏是两个人,前文从楔子开始~
—-(以下正文)
(终章)
天光拂过金陵宫阙,一片明朗。早朝已毕,身着简服的朝臣们,三三两两地出了宫门。下了武英殿,萧景禹于偏殿中将朝服换去,心中顿觉轻松了几分。
与前代相比,虽说各项繁文缛节已削去不少,一场朝会下来,总还是有些乏。乏归乏,多年以来,朝臣们早已摸准了他的脾性,都是有一说一,倒也算不得太累。登位十载,帝王的沉毅眉目,已于眼角生出几道皱纹。听了宫人传报,那浅纹便将笑意衬得分明。他略一颔首,步履轻快地迎了出去。
厅中一双白衣身影,皆还披着战甲,看来是一程倥偬方归,便急急入宫来了。比及少年时的无忧无虑,边关十年担当,早砥砺出了凛凛大将风度;不过,一见他出来,两张面容上的欢欣神情,依稀与昔日无二。
“臣林殊,”
“臣穆霓凰,”二人一齐俯身执礼,“参见陛下。”
这一对儿,便连参见,也要异口同声。萧景禹心里憋着笑,抬一抬手:“免礼,快快赐座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
既有上下内外之别,便不得同少时一般促膝而坐,于大梁的皇帝,总是遗憾。林殊倒没这许多感慨,甫一落座,便迫不及待地开言相问了:“臣等在途中新拟的北境防务条陈,前日该已送抵了罢,陛下可还满意?”
“朕看大体是妥的,略有细枝末节或可商榷,先交由兵部与户部去议了,这两日应有回话。”萧景禹略一颔首,将含笑的目光转向霓凰:“前些日子,穆小王爷自云南呈来的头一份奏报,朕瞧了甚是快慰。这孩子虽是今年初袭了爵位,处事倒显得沉稳,你们也可放下心来了。”
“哪里。”霓凰抱拳一揖,算作拜谢:“近些年来,南楚虽未曾敢动青冥关的心思,却因觊觎着水路上商货往来之利,常作些小打小闹的花样。有备无患,制敌的要略,青儿也都明白。如今他要独当一面,若有不周之处,还请陛下包涵才是。”
“将门虎子,来日可期,该是朕托付于他。”萧景禹说罢,便转了话头:“看看,分明不在朝上,却还是左右不离这些事。难得你二人一同入宫,便与朕话些家常可好?今日怎么未携世子同来,有好些日子不见了,庭生也甚是挂念。”
“劳陛下挂怀。”林殊答得略显尴尬,“小儿学艺不精,被周老先生责罚,正闭户温习功课呢。”
见萧景禹点点头,未作应声,林殊知道他许是想起了当年的自己,便也心照不宣地笑了一笑。
“父帅说,苏先生方一离府,这孩子便懈怠下去了,真教人头疼。”霓凰叹到。
萧景禹也随着叹了口气:“是啊,中正定品之事方才尘埃落定,景琰他二人便急着要走,连朕都挽留不住。更有甚者,他还与朕理论了一番,说诸务皆应倚仗六部本分,各尽其责;否则,若偏听亲信,岂不是要造就新的悬镜司了。”说到此处,不由苦笑一声:“难道朕不明白么?这些道理,往日都是朕讲给他的。朕此回不过是借着事由,欲留他们在京中多聚几日,谁曾想,还是如此来去匆匆……”
想不到那头水牛,现今竟能如此振振有词,头头是道,看来这么些年的江左王也不是白当的,苏兄果然调教有方。林殊悠悠应到:“话是有理,不过以臣之见,他二人未在金陵久留,是不愿被理不完的朝政,耽搁了游山玩水罢。”
萧景禹只得点头:“想及朕登位之初,悬镜司之祸乱方平。江左之地蒙害已久,政务倾颓,可谓百废待兴。全仗他二人辛苦经营了这些年,如今方得轻松几分,也是理所应当。”提及此一端,他便感慨不已:“若天下四方,都如江左那般熙荣安乐,朕便可垂拱而治了。江左梅郎,颇有经世之才。只可惜他二人,皆无心立身朝堂,勉强不来。也罢,十三年了,当年的筹谋扶助之义,朕尚未及报偿——”
“未及报偿?”林殊眼中狡黠一闪:“陛下不是早把靖王爷赏给他了么?”
“夫君!”既已身为人父,却还偶露顽童之举,霓凰不由气急。“陛下面前,怎能如此口无遮拦……”
“这有何妨。也只有与你们坐在一处,朕还能少些拘束。”萧景禹笑了笑:“对了,听闻林帅前些时日犯了旧伤,不知太医院送去的方子可有助益么?”
“承蒙陛下关爱,不过是寒气引发的些许病痛,开春之后,自然无碍。”林殊应到。
“医嘱是要静养,父帅却闷得慌,还说要邀上言道长,再去仗剑畅游江湖呢。”霓凰笑道。
“豫津那小子接过了侯位,倒是有模有样。莫看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,与各方使臣交接起来,竟颇有乃父之风。”林殊感叹到:“如今言道长是落得清闲,修身养性,整日在道观中求仙炼药,怕是没有出去折腾的心思喽。”
“如此,也好。”萧景禹的浅浅笑意只在眼中,未作多言。
“多年夙愿,总算得以成行,一路上却又耽搁了这么久。先是怕误了花期,未曾想,我们来得还是早了些。”萧景琰举目而望,感叹一句。
时在早春,家中的梅园已近零落,到了北地,梅岭上却是芳菲初启。攀上这道山岭,晨光普照,漫山遍野,尽是花树纷杂。山阳已有丛丛芳蕊招展,或素白或嫣红,灿若明霞;山阴的枝头,则只见饱涨的蓓蕾初绽艳色,直待又一阵春风相催,喷薄而放。崇山峻岭之间,龙盘虎踞的雄奇,因之披上了红装素裹的和婉,一望无垠。
“初放之时,正是最妙。待到花盛,便只见远近游人如织,未免太过嘈杂。”
长苏所言自是不差,此时林间静谧无人,只闻大渝山歌阵阵,从北边悠悠传来,回荡在谷间。二人于静谧中,相倚而立。萧景琰凝望于那簇簇繁花,喃喃追忆道:
“小殊说,十三年前他所见的,本是几座荒岭;那一战之后,更成一片焦土……”
梅长苏颔首一笑:“所谓十年树木,若未蒙圣上化干戈为玉帛,梅岭胜景,何以重现天下。”
山北的民歌声声入耳,虽属粗犷,倒也是放亮了嗓门的欢愉,没来由地畅快。二人凝神听了片刻,嘴角一齐浮上笑来。萧景琰叹到:“那厢山民乐得太平,却不知,若我朝未持兵多粮足的威慑之势,他们的主君岂是善辈。”
“正是。”梅长苏悠悠道:“所幸在这一边,除了半山梅树,我们还有一双大将。”
萧景琰点了点头。一阵微风拂过,还带着两分寒冽,亦送来几缕清芳。萧景琰着意嗅了嗅,一只手却若无其事地搭在了白裘上,拥过身边人的肩头:
“真香。”
梅长苏微微嗔了一眼,应得若无其事:“山下的梅子酒,更香。”
“尽惦记着这个,”萧景琰笑笑,拿指节在他鼻尖上轻轻一刮。又牵过他的手,却骤然失色:“怎么这么凉!”
梅长苏见他惊怪,反有几分不好意思了,兀自将双手稍稍搓了搓:“景琰,没事的,我又不冷。”
萧景琰便将双手都牵过来,捂在自己掌中呵着气,话里有两分自责:“是我忘了,林殊那家伙的话,果然信不得真……这个时节来梅岭,怎会不冷?”
梅长苏仰起脸:“你在,不冷。”
万里春光在前,也不及身边人眼中一抹恬淡笑意。萧景琰无可奈何了,将人裹进怀中,于额角悄悄落下一吻。春晖生暖,东风送来的暗香渐浓。一元复始,四海之内,最明媚的季节,正要到来。
(全文终)
—-(一个嘚瑟的尾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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